一顆,兩顆。
紐扣打開後,何慕立刻想要重把扣子繫上了。
他的鎖骨上是她昨夜製造的痕跡。
她感覺到對面的人肩膀微慫,胸腔震動起來,眼神上移,他正在笑。
「你自己清吧。」何慕要罷工。
「看不見怎麼清?」向繁洲的手覆上她的細腰,把她抓回來,仰著臉看她,「你幫幫我吧,我乖的。」
她毛細血管都要破了,大腦一陣嗡鳴。
這傢伙頂著這麼清俊一張臉衣冠楚楚地在這撒嬌,誰受得住。
她默默咽了下口水,然後繼續幫他清理。
毛巾的絨毛輕緩地掃在他的皮膚上,是柔軟微涼的觸感,可以感覺到持有毛巾的人是小心翼翼的。
向繁洲:「你這樣要擦到什麼時候?」
「怕你會疼,」何慕看著擦過去的紅印愁悶,她已經很輕了,怎麼還是紅了一片,她抬眼看他,「疼不疼?」
他盛著笑意看她:「沒事,你隨便擦,弄掉了就行,你已經很溫柔了。」
何慕還是不敢下手太重,他這皮膚薄得太容易受損了,這麼好看一張臉若是留疤便太虧了。
礙於身高差,向繁洲怕她夠不著太累,俯身俯得頗低,但這姿勢保持起來也是真的難,沒一會兒就開始腰酸背痛。
她也沒能好到哪去,額頭和背脊都因為緊張生出了一層薄汗,胳膊都開始僵了。
半晌垂下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向繁洲的姿勢可能更累。
她把桌子下面的凳子推出來:「要不你坐下,這樣我們倆都不那麼累。」
向繁洲照做,但這椅子不太高,何慕此時還是要弓著腰才能繼續清理。
她正要去拉身後的凳子,向繁洲握著她的腕骨把她拉到了腿上。
驟然跌入懷抱,她是不適的:「向繁洲,別鬧。」
「怕你站著太累。」他理直氣壯地說。
她掙扎未果,就這般繼續替他清理,大部分油漆已經幹了,只能用油類溶解。她拿著橄欖油瓶倒在毛巾上一部分,覆在他有油漆的皮膚上,然後輕輕擦拭。
竟然真的擦掉了。
她心裡一陣驚異,也愈發覺得自己真的沒點生活常識,除了工作,自己真的做不好很多事情。
油漆沒了,但是何慕也很快發現了問題,擦過的地方都細細密密地起了紅色的疹子,殷紅一片。
她慌了神。
向繁洲:「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