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乖,”闫琢摸摸他的脸,嘴上却冷淡道,“不吃这套。”
荣璟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懂他在说什么。
等闫琢第?二次进去时,荣璟终于想?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变得不敢见他,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甚至想?装睡。
“疼吗?”闫琢却出声问?他。
荣璟只好睁开眼,没?什么底气?地先叫了一声,“琢哥。”
闫琢却仿佛没?察觉出他态度的变化,照上回一样?,先检查过荣璟的点?滴,然后垂下眼,“伤口疼不疼?”
荣璟摇摇头。
下一刻闫琢抬手蹭了些他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然后把?沾湿的指尖举到荣璟眼前。
“什么时候能学会不撒谎?”他开口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荣璟视线焦点?落在闫琢胸口,半晌,还是说了实话,小?声说,“挺疼的。”
闫琢摸了摸他的脑袋。
医生已经用了最?大量的止痛药,除了硬挨着没?什么办法,他能做的也?只有帮病床上的人擦擦疼出的冷汗。
荣璟气?力不济,醒来没?多久又变得昏沉起来,但他不想?睡,而是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扎着留置针的手一点?点?往床边移动,然后很轻地碰了下闫琢垂在身侧的手。
闫琢垂眸。
“去休息。”荣璟推他。
视野中男人下巴上冒出了青茬,衣服还是之前的那?套,分明一直没?能安稳休息一会。
但没?等到回答,荣璟又沉沉睡了过去。
闫琢把?他的手小?心放回被子,盯着无比虚弱的人看了很久,脸上还是带了冷意,“我倒是想?休息。”
“可?遇上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账。”
又过了两日,荣璟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从?监护室转入了普通病房。而陈斌那?四人,两人轻伤,一人重伤,剩下陈斌情况比较凶险,也?在重症没?出来。
术后,伤口正是最?疼的几天,荣璟昏睡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但每次醒来他都能看到闫琢的身影。
有时候男人坐在房中的沙发椅上办公,有时候他在给自己?的嘴唇上沾水,有时候只是靠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荣璟疼的厉害,意识不清时,偶尔也?会把?现下当作是少年期两个人还没?分手的时光,哼哼唧唧地哭着冲闫琢喊疼。
男人温暖的手掌总会轻柔地替他揩去疼出的眼泪,然后放轻声音哄他。
熬过最?痛苦的阶段,荣璟的气?力终于好了一些,这天醒来时,听到闫琢正在打电话。
“安康养老院不会轻易放生人进去,那?天谁带陈斌进去的,全部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