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性格不同,喜好也大相径庭,很多人认为两个不合适的人为了对方而做出让步以及改变以此来维持爱情的延续,这个行为,这种爱情是令人动容的。
秦段仔细想想,萧越应该不会这样做,就拿看电影的事来说,如果他实在看不下去萧越喜欢的那些电影,萧越不会勉强他和他一样同步去理解电影里表达的内涵,更不会责怪他在影片放映时睡着了,而是像刚刚那样“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看了,去做点别的”。
花洒涌出水流,滴滴答答地滴落在身上,他淋着兜头的热水,感受水流蒸腾出的雾气。
要是萧越能不抽烟就好了,他想。
他希望萧越为他改变。
每天只抽一两根的烟看起来没什么,但过往每次提到放弃抽这一两根烟,萧越总是笑眯眯地带过话题,装听不见,又或者根本不把他提了一遍又一遍的要求放在心上。
以前没有立场没有身份要求萧越戒烟,现在有立场有身份了,萧越也根本不听他这个男朋友说的话。
秦段不知道该说这点好还是不好,好是好在萧越不会要求他为他做出改变,坏是坏在同样的,萧越也不会为他做出任何改变。
像绕口令一样,秦段却奇迹般地读懂了这段绕口令。
青茬的头皮根本不需要怎么擦,他把干毛巾往脑袋上一裹。
房间里还黑着灯,只有悬浮大屏出来的光,他一出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伸手把盖在脑袋上的毛巾扯到肩上,正要说话就听到空中传来的琐碎声音。
粗重的呼吸声混杂着另一道有些腻歪的呼吸。
他脑袋空白了好几秒,一瞬间就想歪了,步子往前迈,果不其然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投放着巨大的人体。
“我艹。”几乎是有些惊恐地骂了声。
坐在床尾的人此刻没喝酒了,而是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咬着吸管转头看他。
视线扫过来。
“你不是不喜欢看文艺片,这个总喜欢看吧?”末了还评价一句正在放映的东西,“简单,直白。”
这句评价里充斥着多少晦暗的隐秘,房间内就同样充斥着多少不可言说的声音,屏幕上也同样霸占着难以忽视的卷动身体,他脸上没有半点羞涩,十分坦荡地问,像是一早就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一起看?”
秦段耳根变戏法一样地蹿红,声音没控制住拔高,连名带姓的:“萧越你有病啊!”
“没病,”萧越拍拍身边的位子,“过来坐,学习学习。”
秦段差点转身逃回浴室,他真是想不通对方的脑回路,他觉得萧越真他大爷的神经。
“过来坐。”萧越重复了一遍,像是真的把一起看片子当成什么学习大会。
诡异,真他爹的诡异。秦段服了他了,身体却是被蛊惑着走了过去,屁股压在床面上时,他声音都放轻了,生怕在混乱声响的夹缝中出大动静引来身旁人的注意,坐实之后没坐舒服,又不知道是出于害羞尴尬无所适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没调整位置。
萧越把饮料递给他:“喝不喝?”
饮料罐上握着一只细长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得不分明。
他拎住上部分拿稳饮料罐,仍旧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握在底下的食指。
体温高的。
他和萧越的体温都很高,饮料罐被衬托得很冰凉。
萧越松开手,拉住他靠近自己的另一只手,五根手指铲进指缝里,指关节弯曲,揪着他的手指压在床面上。
秦段呼吸急促起来,身旁人仍旧悠哉游哉的,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神情十分认真,真就把屏幕上的内容看进去了,真就在仔细研究。
“这个是两个a1pha的,之前看过这类型的吗?”
被拉着的手都要热融化了,秦段嗓子有点干巴,喝了几口饮料说:“没看过。”
回答也干巴巴的,像是僵硬的机器人。
萧越笑了两声,声音有些含混,混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情绪:“那就现在看看,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