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觉得池锦懂事,连连点头,欣慰地笑着,“去吧,正南就交给你了。”
“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池锦弯了弯眼睛,但是林正南却仿佛看到少女在摇晃着小恶魔尾巴。
尾巴上肯定还有颗桃心。
林正南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警告,“别耍花招。”
池锦含笑不语,淡定地站到轮椅后,把林正南推出餐厅。
正值暖融融的初夏,林家的庭院打理得很好,雪白的栀子花垂着花露,绒绒的青草地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池锦浑身舒畅,甚至心情不赖地哼起小歌。
反观林正南就没这么开心了,自从车祸后,他很少出门,现在全身被阳光照射,让他生出一种卑劣感。
就好像埋藏在心底的疯狂和怨恨都暴露在人前,被看得透彻。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池锦,闹够了没。”
池锦不以为然,忽略了林正南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她停在矮矮的栀子花树下,摘了朵栀子花,弯腰放到他怀里。
“哥哥,难得你落到我手里,我怎么会就这么放过你呢?”小恶魔摇起了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少年的心尖。
林正南冷着脸把栀子花扔到地上,雪白的花瓣碎裂开,花茎滚了两圈,沾到泥土。
“你想做什么?”
池锦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等以后有你受的。
她提起裙摆,昨天的红色
舞裙还没换下来,褶皱一堆,还有点地下室的灰泥。
“我的裙子脏了哦。”
林正南勾起嘴角,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帮你洗,还是想要新的?”
“那倒不用,我只是想报复回来。”池锦笑眯眯地伸出魔爪,在林正南可怕的目光下,揉皱了他的衬衫。
林正南只是腿伤,不是手废了,他皱起眉摁住池锦的手。
少年手劲很大,丝毫没有收敛,池锦手腕上一阵刺痛,估计已经青了。
但她没有示弱,照样笑得牙不见眼,“生气了吗?”
林正南抿着唇,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分,放着一般人早就开始惨叫了。
“你只是想惹怒我吗?”
“没有,我想要哥哥正视我,我真的有办法治好你的腿。”
池锦目光灼灼,语气诚恳地弯下腰,和他平视。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映出他,林正南清楚地看到了被轮椅局限的自己,那样的无力、苍白,断翅的鹰隼都没他这么狼狈。
一股暴虐的戾气涌上心头,林正南扔开她的手腕,转着轮椅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厌恶残废的自己,更厌恶口出狂野的池锦。
林正南恨不得立刻让池锦收拾行李滚出林家,他回到房间,开始盘算起吓退她的方法。
“以为有妈当靠山就可以好过吗?”
对于问题少年的想法,池锦一概不知,等林正南的身影脱离视线,她蹲下身拨弄着那朵破碎的
栀子花。
少女的艳红的裙摆被雪白的花瓣衬得绮丽如梦,路过的佣人都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
懦弱自卑的池小姐,摘下眼镜后竟然这么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