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个人顺路回到汉大门口,童云开手搭着韩佳的肩膀,往里走了两步,轻声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知道,月满则亏,过刚易折,要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
韩佳低头不语,依旧只是点点头。
他明白童云开想表达什么,也有别人跟他讲过,大体意思就是要融入集体,不要总显得格格不入。
童云开心里叹了一口气,将手提袋塞到韩佳手中,使劲捏了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先走了,等你回去再见吧!”
韩佳接过手提袋,他没问里边是什么,也没想着推辞,天大的恩情都欠下了,还在乎多这一星半点儿吗?
就在童云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韩佳突然喊道:“哥!”
童云开驻足转身。
“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只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社交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那都不重要,想要改变现状,只能靠自己不懈努力~~”韩佳看着童云开,鼓起勇气说道。
“还有我呢!还有很多像丁伯伯这样的好心人呢!说什么只能靠你自己!”望着韩佳坚毅的眼神,童云开心里一松,在他头上乱摸一通,笑呵呵的说道。
“我知道!”韩佳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波动。
回去的路上,童云开心事重重。
“怎么了?”陈欣然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问道。
“我是担心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太决绝,一点儿不留后路~~”童云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他将来想干什么,有什么目标?很难实现吗?”陈欣然问道。
“考公,从仕!”童云开轻叹道。
“为什么?!”陈欣然有些惊讶道。
当年那桩惨案,表面上看是教育局不作为,但是深究的话其实是系统性的官场问题,正是因为这一点,童云开对当官儿才提不起任何兴趣。
说起那件事的潜在影响,韩佳更是当其冲,按说他对官场更加厌恶才对啊。
“不知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人,不能被仇恨夹裹着生活!”童云开忧心忡忡道。
说实话,当他听韩佳亲口跟他说将来要考公从仕的时候,看着少年决绝的眼神和眼底嗖然闪过的一丝恨意,他就开始担心了。
将云菲送回学校,两个人没有逗留,接着奔赴汽车站。
坐在出租车上,脑袋依偎在童云开怀中,陈欣然很满意自己这一遭的优异表现。
童云开也懒得提醒她露馅儿的事儿,他想明白了,不刻意宣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还是跟以前一样,顺其自然就好。
就在这时,陈欣然突然坐直身体:“哎呀!你说云菲是不是意识到咱俩关系不一般啊?”
这姑娘的反射弧,有时候比马拉松都长。
“不会!”童云开漫不经心的宽慰道。
“不会个屁!她后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眼神和语气能有什么变化?”童云开不解道。
反正在他看来,童云菲的眼神一开始就不太对,很明显已经看穿了一切。
“反正跟你说不明白,我在这方面的感觉可是相当敏锐的!”
“嗯!不是一般的敏锐!”童云开随口说道。
陈欣然没计较童云开的阴阳怪气胆大包天,而是有些忧虑的问道:“这样一来,你家里不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知道也不要紧,反正咱俩的事儿,我家里没人反对,只要暂时别让你家里知道就好~~”童云开笑着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欣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用童云开听不到的声音咕咕哝哝的嘀咕道:“我家里也未必就反对呀,我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