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关注弟弟,秦子轩才离家出走,而是因为他的关注,才发现了弟弟偷偷离家。
想到这里,秦子恒心下怒气不但消失了大半,反倒是有了些愧疚。
说到底,其实还是父王和自己,对弟弟的关注实在是太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又如何能真的怪这孩子。
“世子哥哥,轩儿真的知道错了,轩儿以后再也不会贪玩了,你不要怪轩儿了好不好?”
瞧出了秦子恒的神色变化,知道对方该是心软了,秦子轩当即趁热打铁,拉着哥哥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认错。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眼泪汪汪的看着你,秦子恒本就因为想通了这些事,而心下有些愧疚,这会哪里还绷得住。
当下也不再晾着这倒霉孩子,将弟弟一把抱起,放到旁边的软塌上,帮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耐心的教导了起来:
“轩儿年纪还小,做出这样的事,你固然有错,但更多的还是应该怪哥哥,以前从没有照顾过你,更没有教过你,出必告,反必面的规矩……”
秦子恒当真是被宸王教导的极好,才十二岁的少年,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也没有过于在乎当兄长的威严,而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看着有些懵懵的坐在软塌上,一时间哭得有些踹不上气来的弟弟,秦子恒站起身来,直接从书桌上拿过一把戒尺。
“父王在,按说不该由我责罚,但长兄如父,轩儿,你私自出府,必然要罚,哥哥罚你三十戒尺,你可认?”
秦子恒定定的看着弟弟,面容严肃,十二岁的少年,自有一股气势,让人不敢反驳。
正哭得可怜兮兮的秦子轩,当即便被这位世子哥哥极快的变脸速度给震惊到了。
原本还在安慰自己,现在竟然就要打自己,若说原本是装懵懂,那现在他就是真的有些懵。
这世上哪有人愿意挨打的,他又不是傻,只是本就犯了错,现在好不容易求得原谅。
现在让秦子轩反抗,他却也不敢,当即只能是怯生生的看着他那位世子哥哥,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见此,秦子恒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意,他颠了颠手上这把重量不轻的戒尺。
这本是他每次犯错时,父王用来责罚他的,原本秦子恒的计划是,等弟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给其一个教训。
但现在,他既然意识到了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便没打算再责罚那倒霉孩子。
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戒尺,这是上好的檀木制成的,宽有两寸,长有半尺,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做工精良。
但再好看,也敌不过这是惩戒所用,这东西的滋味没有人比秦子恒更加清楚。
只是做人便该有担当,他的错误,他不会逃避。
握着手中的戒尺,秦子恒抬头,神情柔和的看着,坐在软塌上显得越发娇小的弟弟,语气却无比坚决:
“方才便已说过,你的过失,亦有兄长未曾教导之错,正所谓长兄如父,从前五年,哥哥没有教导过你,也不曾关照过你,这是为兄的失职!”
“不教而诛,本不应该,是以,这次你的三十戒尺,便由为兄来领,这是罚你,亦是罚为兄!”
“这次为兄便告诉你,为人子,当出必告,反必面的规矩,你若再敢,那就是明知故犯,到时候便不是戒尺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