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关于西部共荣法案的大新闻,端木木饮下一杯灵茶,稍微平息一下气息,方才对方不弃问道,“我的大宗主,听完这三则天下大事,现在你来说说,为何这几个诸侯国,突然态度改变,他们愿意以你为,对你雪中送炭,和你签订七国联合宣言?”
方不弃徐徐闭上这页卷宗,内心自是十分了然。他叹息一声,徐徐评价说道,“西部共荣互助,诸侯联邦军事基地,战前临时法案。这是扯虎皮拉大旗,接下来,恐怕就要唱大戏。镇西宗的霸权称雄之心,昭然若揭。”
“镇西宗纵然称得上西大6诸侯霸主,但放在帝国四海五方,最多算是三流诸侯之霸。若要觊觎皇权霸业,恐怕还轮不到他贺兰山。”方不弃随之冷哼一声,分析说道,“西大6诸侯国一百五十有余,未必都愿意臣服于他。各国心照不宣,这项计划也未必得逞。”
端木木欣然应道,“说的不错,若要推进这项强制法案,并非一朝一夕。西部共荣的概念,表面上堂而皇之,但各大诸侯却心知肚明,其中绝对不乏阳奉阴违之流。其实,镇西宗的动作十分隐忍,他们先从二等诸侯国入手,然后再针对实力较弱的三等诸侯国。对于四等诸侯国,估计不会这般客气。不过估算起来,若要波及西大6边陲之地,恐怕也要三四月之久。”
“如此看来,包括玉龙宗、垂阳宗、西河宗等西大6边陲诸侯国,目前尚有喘息的时间。他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以便万无一失。”方不弃并非糊涂之人,端木木抛砖引玉,他内心便已经心思通达,“届时,如果镇西宗强权镇压,我们便联合抗议。倘若抵抗失败,方不弃便是罪魁祸,成为替罪羔羊,为他们开脱一切。”
端木木欣然而笑,应道,“不愧是涂山问道天才,悟性果然不差。我的大宗主,若论号召力,你是涂山问道第一,玄级三曜道体根基,你掌握的潜力和话语权,自然远在贺兰山之上。其实,你就是一线希望,让大家破局的一道曙光。你的成长至关重要,那些知道内情的诸侯大宗主,其实均在拭目以待。”
方不弃徐徐饮了一口灵茶,又默默陷入沉思之中。半晌之后,他方才回应道,“木木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然而,方不弃却始终坚信,普天之下,除了权衡利弊,依然存在正义公道。浩然天地,必有正气,一切都与利益得失无关。”
闻言,端木木幽幽地端望着方不弃,并没有任何评论。方不弃的这番慷慨感言,乃是他心性品格的写照,可以说在她意料之中,她不愿抹杀争辩,不想评说。
方不弃随之将茶杯倒扣,问道,“说了半天,咱们的第二步经营大计,你依旧未透露半分。如今时不我待,纵然困难再大,我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端木木顿时噗嗤而笑,掩嘴应道,“我的大宗主,这句最关键的表态,你终于说了出来,谢天谢地。你的性情,我是最了解的。不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恐怕你会打退堂鼓撂挑子。即便你同意了,但又怕你心照不宣,口服心不服,执行力将会大打折扣。所以,木木再问你一句,这天下大势,你果真已然想明白?”
方不弃不耐烦应道,“休要啰嗦。”
端木木随之沉吟片刻,朗声宣告道,“咱们对方不弃的经营大计,第一步是成就涂山问道第一,塑造明日之子的形象。总体上来说,方不弃不辱使命,经营开局十分完美。”
“接下来经营计划的第二步,则需要审时度势,顺应天命。还是那句话,大争之世,这是最坏的时代,却又蕴含着最好的机会。所以,经营方略的第二步,就是让方不弃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大宗主,塑造成为西大6的大宗主第一,并变现成为西大6诸侯霸主。”
“你说什么!西大6诸侯大宗主第一,变现成为西大6的诸侯霸主!端木木,你简直胡说八道,不会吃错药了吧!”闻言,方不弃顿时目瞪口呆,当即便差点暴走。
如今西大6即将风雨飘摇,镇西宗贺兰山野心勃勃,以诸侯霸主之态行使强权,最终觊觎帝国皇权。如此行径方不弃甚为不齿,他岂会如此沽名钓誉,以这类恶人为榜样,觊觎诸侯霸主之名,角逐西大6大宗主第一,成为世人眼中的罪魁祸!
“端木木,你就死心吧。这种沽名钓誉、引战事祸端之事,方不弃决然不会染指。”言毕,方不弃冷哼一声,随之站起身来,他头也不回,准备拂袖而去。
端木木也站起身来,冰冷地质问说道,“方不弃,在天下大势面前,你以为有得选吗!你不是常说,要维护天下公平正义,以安天下诸侯为己任么!你的正义和担当呢!再说,如果你还是退缩不前,你以为小方山宗就会置身事外,就会安然无恙、免于灭国的战乱么!”
端木木的话语继续传来,“按照本姑娘的判断,面对这天下大势,历史的滚滚洪流,你依旧是书生意气,依旧一窍不通,依然毫无担当,不敢正视和面对!”
端木木之言如雷贯耳,字字清晰无比。方不弃不免停下脚步,重新审视端木木之言,重新梳理其中包含的道理。
“我就是知道,这个第二步经营大计,我一旦说出口,你必然会反应过度。果真如此吧,害得我费尽口舌,茶水灌了一肚子。”端木木的声音缓和过来,她走上前来,拉着方不弃的手,柔声说道,“方不弃,成为大宗主第一,成为诸侯霸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挽救西大6,这个经营目标本身有错么,难道不道德吗!你要搞清楚,初心不同、愿景不同、方法不同,又岂会是乱臣贼子之形象,怎会与那贺兰山、拓跋圭之流如出一辙!”
“可恶的端木木,你这是让我万劫不复,让我没得选择啊!”方不弃徐徐冷静下来,他随之幽幽叹息一声,问道,“说说吧,你嘴里的初心不同、愿景不同、方法不同,究竟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