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合力之下,也算做得一顿丰盛的晚饭。
用饭时,南宫琳琅已与白日时大不相同,朝着松枝道:“你帮了本公主,你也坐下用饭。”
这还不把松枝吓坏了,不由分说就跪地磕头,她身份低贱,哪配得上与公主共坐一处,更别说用饭了。
到底是阶级分明的时候,南宫琳琅倒也没再坚持,允了她起身便自顾自吃了。
“在阿姊这真好,安泰殿的人总是要服侍我与母妃用膳,母妃吃得不多,我也常吃不饱。”
南宫琳琅不停往嘴里塞着菜,吃得叫一个香。
颜相妤却感心头酸涩,连咽口水也都是酸涩的,她所会做的一切,皆是凭着对从前的记忆,与这里的吃食差异甚大,也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在那个时空的家人有没有想起过她。
可惜许多事,久远到只剩模糊的虚影了。
没得到回应的南宫琳琅抬眼望着出神的颜相妤,声音提高了几分将她突如其来的思绪打乱,颜相妤心不在焉地笑:“那是自然,被人服侍用膳,连菜都不能自己夹,怎么吃得舒服呢。”
安泰殿来人寻南宫琳琅时,她仍恋恋不舍:“明日我下了学还要来啊。”
瞧她那样子,又不是生离死别,颜相妤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道:“回去吧,你若听话,日日都可来寻我。”
夜越深,只听得偶尔几声蝉鸣,颜相妤趴在床上百无聊赖。
无利而不往,皇后能独宠多年,未必如表面简单易处,且生有太子,与虎谋皮不可行,只需表面遵从即可。
裴贤妃,出身好又颇得皇帝看重,却似乎与皇后有些不为人知的龃龉,可惜身子弱,性格也太过柔顺,暂且先交好着,万一日后有用。
萧淑妃出身不低,倒是能制衡皇后,奈何她闭门不出。
自古后宫与朝廷密不可分,若是能设法让萧、裴两家势力皆为南宫临烨所用,那便能与皇后太子党抗衡了,对自己所谋也大有益处。
翌日。
颜相妤正吩咐宫人在树荫下搭架秋千,安同送来了软剑和一支小骨哨:“大皇子遣奴婢转告圣女,这剑极锋利,您千万小心着用,莫伤了自个,若要寻大皇子,您就将这骨哨吹响三声。”
“有劳了,天儿热,贵公公喝口茶歇歇再回吧。”
颜相妤将软剑从腰带剑鞘中抽出,剑如蛇形摆动,银白剑芒映亮她的双眸。
安同就道:“奴婢急着回去复命,这就告退了。”
安同刚进章台殿,南宫临烨就迈步到他面前,急道:“如何,她可有说什么?”
“奴婢瞧着圣女对那软剑很是满意。”
“喜欢就好,她真的没说什么?”
南宫临烨来回踱步,回想起那日晚上,脸上疑红浅浅。
秋千搭好,又置了几案在一旁,寄容切来一些瓜果,颜相妤玩累了就坐下来抄经书,琦玉在一旁为她扇凉,画面十分诗意。
南宫琳琅则每日下了学都要到福延殿待上几个时辰,尽缠着颜相妤为她做吃食,也学着在一旁帮忙,日子久了,倒让她学会了一道小葱炒蛋,小丫头高兴得不行,可是累得安泰殿吃了足足七日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