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都能咬人,何况是生性本就不怯懦的罗雨莀!
白钢尖嘴水壶狠狠地砸在秦牧的后脑勺上,疼得他大声叫喊的同时马上本能地捂住了脑袋。
水壶是壶嘴正对着他后脑勺掼下去的,秦牧疼得呲牙咧嘴抽冷气的时候,血已顺着他的手指溢了出来。“你,你,你居然这么狠毒。。。。。。”他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罗雨莀,眼神里除了诧异还有些不可名状的情绪,罗雨莀清楚看见他说话时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明显地*了一下。
她手拄在桌沿上,看着惊慌失措往外跑的秦牧眼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刚才差点被侵一犯的惶恐这会儿已被彻底的平静所代替了,靠着桌子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她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虽然努力压抑着,可是豆大的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地上雪白的毯子不知何时已印上凌乱的脚印,她缓缓蹲下身把它捡起来,抖了抖,又裹在身上,
眼泪再次掉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门在里边锁死了,无论怎样今晚她除了这里是无处可睡的。
毕竟这里离市区那么远,而且根本没有出租车。
她的东西很少,除了几个月前那个随身包,什么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穿的戴的都是秦烟不要的,所以,只要换身衣服背上包,她抬腿就可以走了。
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她进了浴室,脸上、脖子上、额头上都有被“啃”过的痕迹,镜子中的女孩有些狼狈。
花洒下她一遍又一遍的使劲搓着自已的脸,眼泪和着淋浴水一起落下来,在脚面上砸成无数跳动着的银色小泡泡,一直不停的流,不停的跳。。。。。
罗雨莀从浴室刚出来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震耳欲聋人砸门声。
“姓罗的,你给我滚出来,居然敢打破我儿子的头,你活腻了是不是?”一边啪啪死劲拍门,一边嗓门儿大得百米以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跳脚骂的是秦牧的妈———肖月莹。
“罗雨莀!你个不知好歹、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给我死出来,今天我秦百川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算我白活!”秦百川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冷酷、狠戾,大有罗雨莀一出去就会马上会被掐死的架式。
“罗雨莀,你死屋里了啊!出来!”尖声细气叫嚣着并咣咣踢门的是后赶过来的秦烟。
罗雨莀披着被紧靠着床角蜷缩着,一双朦胧泪眼始终死死盯着那扇雕花门,一颗心已揪成了一团。
虽然骨子里她从来都不是胆小如鼠的女孩子,可是此一刻她的心底充满了酸涩与苦楚。彷徨与茫然像雨后的爬山虎,大片大片的紧紧牢牢的攫住了她的心,她的身。
明明自已才是受害者,可是却要被那一群人大张旗鼓的来兴师问罪。唉!到底是人在屋檐下,罗雨莀重重叹了口气,把脸侧贴在膝盖上抱紧自已,眼泪一串串的掉到散落的头发上,在水晶灯的光环下形成一条晶莹剔透的珠链来。
门外的吵骂声与砸门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后来许是他们站得乏了,骂得累了,才不得不愤懑地离开了。
整整一夜她就那样时睡时醒的坐在床的最里角,一直到将近早上5。00钟,天色蒙蒙亮时她彻底醒了。
她要走了,虽然不知道自已该去哪里,能去哪里,可是秦家她是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