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这张怎么这么糊?”
“小百合,来帮我看看。”
“小百合,我拍的照片怎么白了?”
白禾转头,看到祁浪的傻瓜操作,无奈地说:“过曝啦!我之前给你调好的参数,你不要乱动啊。”
“我想自己摸索一下,指不定就会了。”祁浪随手扭动着相机上的旋钮。
白禾接过了他的相机:“哪有那么简单,你摸索就会了,我们学院还开什么摄影课。”
“你把课表发我,我下次来蹭你们的摄影课。”
“行啊,回去发你,不过你最好去蹭公共摄影课,我们的课是针对专业生的。”
“你是担心我听不懂你们的专业课?”
“呃。”
这倒不至于,祁浪的智商…白禾毫不怀疑哪怕让他去听言译的解剖课,没两天他就能自己动手剖尸体了。
整个下午,白禾拍了不少古建筑照片,其中能挑得出一两张来应付摄影课的作业。虽然,还不够资格参加摄影展,等她到了大二阶段,应该能拍出更好的照片,这次蹭学生会便利参加大二的活动,就当打个酱油提前预热。
经过一个做糖人的摊贩,祁浪忽然说:“小百合,我要吃这个。”
白禾看到有须发花白的老人用糖油画出不同形状的小动物糖人,小时候他们仨常去学校后街买糖人吃,一人一个,每次言译都能抽出最大的龙和凤,她和祁浪不是抽到小松鼠,就是抽到小蚂蚱,一丢丢,还不够塞牙缝。
“没有言译的手气,我们俩根本抽不出大货。”白禾说。
“试试呗。”
祁浪扫了码,让白禾去抽,白禾蹲下来,用手拨弄着转盘:“天灵灵地灵灵,给祁大少爷抽个大的!”
指针飞速旋转,逐渐放缓,祁浪蹲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紧张地看着指针的方向。
“大的大的!”
祁浪也跟她一起喊着:“停!快停!”
俩人眼睁睁看着指针错过了最大的那条龙,转向了旁边的一只小蜻蜓。
白禾失望地说:“看吧!每次都这样!”
“所以言译他到底怎么抽的?”祁浪皱眉。
“人家运气就是好,总能拿最好的。”
这句话,顿时让祁浪心里头有点泛酸,他看着她,喃喃说:“是,他总能得到最好的。”
白禾没有察觉出他话里的意味,只求
着白须老者:“能不能给我们画个龙啊,你看就差一点点了哎,拜托拜托,想中一次龙。”
老人家和蔼地笑着,摆手说不行:“年轻人,抽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上天的安排,运气不好,拿不到龙,只拿到小蜻蜓。”
祁浪忽然说:“花钱买行不行?多少钱能买这个大的。”
白禾察觉他语气有点较真的意思了,连忙拉了拉他。
老人家说:“不行,不能坏了规矩,抽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可以再抽一次。”
祁浪却不依不饶道:“不抽了,我花钱买,你就开个价,多少钱可以开一条龙。”
“不行,多少钱都不行。”
“一千行不行?”
“不行。”
“那就一万,你今天非得给我画条龙。”
周围人被这一阵热闹吸引了过来,白禾望向祁浪,看到他脸上笑意收敛了,黑沉沉的眸底蓄着强烈的不甘心。
他摸出手机,扫了转盘边的二维码,准备转账。
“你疯了吗!”白禾连忙夺过他的手机,“一万块钱,可以买多少公斤糖人了!神经啊。”
“给我。”祁浪伸手去抢,白禾当然没给他,直接将手机按了关机键,装进了胸口的背包里。
“我暂时给你保管吧,真是的。”
她对老人家道了声抱歉,说道,“您就给我们做个小蜻蜓吧。”
老人家烫了油,熟练地在画盘上烫了个小蜻蜓形状的糖人,意味深长地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年轻人,这道理你该懂。”
“我不懂。”祁浪沉沉地说着,别过了脸,竭力压着喉咙里的酸楚,“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