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机会难得一遇,无论最后的赢家是谁,在得到了诸神之力后,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他,只要首先确保保证这力量不落在天帝的手中就行了。
神力流转了几个周天之后,天帝才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先是用净身之术清理掉了自己身上的血渍,他一边修炼,一边翻阅起桌上的公文起来。
没了墨神打点神殿里的大小事务,就连身为天帝的他也要开始整理起杂乱无章的文书,浪费时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帝不满的咋舌,以往这些东西早就由墨神分门别类打点好了。
只是他还未发觉,这神界之中,之所以凄清寂寥,少的何止是一位神呢?
章尾之山的战斗如火如荼,有占据主导地位的火神制衡领空,再多的妖魔蠢蠢欲动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操控人偶对于人偶师而言属于家常便饭,对于精力的消耗并没有很大,但是让叶卿离倍感体虚无力的,是自家族流传下来的能够加强人偶战斗能力的秘法。
望着不断汹涌而出的妖怪,叶卿离一咬牙,抬起的手凝聚起了妖力,就想要继续以血祭阵。可是她的手都还未落在自己的掌心之上,就已经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阿离,够了。这阵法需要用你的精血维持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说话的是雁归,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叶卿离感觉自己安心了许多。雁归帮她把掌心的纱布重新缠绕
包扎好,说道:“把分散的人偶们聚集,守护在你的四周即可,我们从边角往中心突破,将所有的力量居中在一个点上,这样进攻行进的也会更快。”
“以我目前的实力,只能够维持这个阵法一个时辰,我果然还是太弱了。”
“你无需强大,我保护你便好。”雁归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尽管现在的情况并不容许他们有时间相拥,这温存只存在了短短的几秒钟。但是自雁归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木香,还是很好的帮助叶卿离稳定了心绪。
“你是杀生偶,身上的力量加持应该还可以维系久一点,我们先修整一会儿。”作为首先发起进攻的她们,无论是妖力还是体力的损耗都是极大的,趁着现在大家来援的空档,借机休息一下也好。
而且,就看现在的战况,估计胜负还很难在短时间内有个分晓。
出于关心,叶卿离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雁归很明显的愣了愣,继而眉开眼笑,瞥了一眼自己染血的衣物,无所谓道:“不碍事的,都是一些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要不是阿离跟老板娘她们太要好了,我早就趁乱偷偷动手把你绑走了,不过,我不想惹阿离生气。”
叶卿离没接话,但也没偏过头去。他总是喜欢在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宣布自己的主权,大部分时间叶卿离都是不予搭理的,甚至还会发怒,然而这一次的沉默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雁归猜了好一会儿,猜不到索性也懒得再去猜了。
“啧,天界的那群家伙,是死了吗?”虽然灵力有着先天优势的加持,但是按照抽成循环补给的永远抵不上在战斗中损耗的,我拧紧了眉,这一次出手并没有再损耗灵力,而是使用了自己的本源妖力。
比起灵力的强度,自身所带的妖力就要弱势许多了,因为这是修炼日积月累所炼化的天地灵气,远不如最原始的力量强横。之前一招就能够化解甚至反压的攻击,现在至少需要三招或者以上才能抵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瑶握紧了我的手,将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给了我。
我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天界的那般老无赖估计要失约了,他们在坐山观虎斗,老板娘,眼下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料是好脾气的阿瑶,也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声,紧接着单手结印,一串我熟悉无比的符咒脱口而出。
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聚灵阵。在《灵章》中篇之中有所记载,以自身为引,按照自身的修为划定范围,范围内所有能够与自身修炼属性功法共鸣同类的灵气皆会受此牵引。
此法对自身的损耗极大,若非情非得已,或者是有必胜的把握轻易不得使用。否则,待聚灵阵抽调走身体里所存的最后一丝力量之后,任何细微的攻击都有可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阿瑶!”阵法
形成之时,巨大的蓝白色护罩将她笼罩在了其中,除非使用攻击破除,否则无论谁也无法接近。
“老板娘,为我护法吧,麻烦你了。”身处于聚灵阵中央的阿瑶淡然一笑,很快,她粉嫩的小脸上就已经失去了血色。看着苦苦支撑法阵运行的阿瑶,我咬了咬牙,聚灵阵的施法一旦开始就不能轻易打断,于是只好将所有的精力用于对抗前来阻断的敌人当中。
少了雁归的暂时牵制,云虚宫的那位也终于抽出空闲来,率领着一众弟子开始结起剑阵。
我心道不好,他们这是有备而来,而且之前的战斗之中一直都隐藏实力,没想到这么沉得住气,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眼下大家都抽不出身来,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看着他们举全宗之力发动致命一击吗?
“哼,云汐,为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抵抗,归顺云虚宫,你依旧是云虚宫里受人敬仰的师姐。”云虚宫宫主墨竹白衣,满头的白丝披散而下随着冷风呼呼作响,手里的长剑白光乍现,只是那双持剑的手,落入我的眼中时,我却再也欣赏不起来。
我曾经敬你护你,视你为明师,甚至将你尊为亲长。可是你所想的、所图的,不过是我体内的灵力本源罢了。
“师父,回归云虚宫,是还想要把我当作云凤澈复活所用的工具吗?”我嘲讽一笑,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长刀挥砍间,
无数的刀光刃影落下,我只觉着自己出手从未如此之快、之狠,这感觉并不是以理智与击溃敌军为优先,而是完全的只是为了宣泄自己个人的情感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