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她用手戳了戳裴文宣的背,“我觉得这词儿特别适合你。今个儿开始,你就是我闺蜜了。”
“那你算我什么?手足兄弟吗?”
裴文宣反击,李蓉顿时笑出声来,一时也不困了,继续念叨道:“你现在可是在我的闺房,你……”
“哎哟我的姑奶奶,”裴文宣忍不住,翻过身来,抬手就捂住她的嘴,认真道,“睡觉了,好不好?”
李蓉眨眨眼,裴文宣深吸一口气:“好,我是你闺蜜,睡觉了?”
李蓉笑着闭眼,心满意足。
看着李蓉闭上眼睛,裴文宣叹口气,竟也忘了回身,就和她面对面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他隐约想着——
明个儿得多要几床被褥,打地铺的时候,好软和一些。
再这么熬下去,他怕就要英年早逝了。
宫宴
两个人大约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静兰站在外面,恭敬道:“殿下,驸马,今日午时陛下在太和殿设宴,您得起了。”
李蓉听着这话,用着毅力撑着自己睁开眼睛,推了裴文宣:“起了,快起了。”
裴文宣抬手捂住眼睛,痛苦皱起眉头,缓了片刻后,他撑着自己起身来,甩了甩头道:“起吧。”
两个人互相鼓励着爬起来,正打算离开,李蓉一动,就带着床上的白绢落了下来。两人一起注视着这个白绢,李蓉抬头看向裴文宣:“你处理。”
裴文宣无奈上前,将白绢捡了起来,从旁边割了手指染了血,便扔回床上,同外面道:“进来伺候吧。”
静兰推门进来,一行丫鬟上前,伺候着两人梳洗,两人换上了宫装,便坐上马车往宫里过去。
他们路上都困得厉害,各自靠着马车一边小憩,等睡到了宫里之后,两人感觉马车停下,这才恍惚回了神来。
两人在马车里缓了片刻,终于一前一后出去。此时太和殿已经坐满了人。
李蓉和裴文宣一路朝着殿中官员见礼,一面走到大殿后方,大殿后方有一个小房间,皇帝皇后领着皇室之人在里面单独开宴,李蓉和裴文宣进了小殿,先朝着皇帝和皇后行了礼,皇帝皇后给他们赐了礼物,便让他们起身来,夫妻两一起落坐到皇帝边上。
这宫宴办得热闹,后宫的人都在这里,所有人不说话,都暗暗打量着裴文宣,裴文宣面色不动,假作不知旁边人的视线,同李明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李明对裴文宣也算熟悉了,平日都说的是公事,此刻少有说起家常来,问候的都是些日常小事,但李明肯如此照顾裴文宣,在众人眼里,便是另外一种意味。
李明和裴文宣说了几句,又问了李蓉公主府的情况,李蓉顺着答了,没聊一会儿,便到了开宴的时间。
菜肴一道一道端上来,之前李蓉将几位公主收拾乖巧之后,现下她们也不敢闹事,一顿饭倒也算吃得和睦,等差不多用完饭后,所有人坐着闲聊,贵妃们挨个将裴文宣问了一圈,裴文宣滴水不漏的答话,答完之后,柔妃轻声笑道:“没想到一转眼孩子就长这么大了,如今平乐殿下的婚事了结了,姐姐,”柔妃转过头来,看向皇后,温和道,“不知太子殿下的婚事,姐姐有准备吗?”
李川比李蓉小两岁,如今李蓉成了亲,所有人目光就落在李川身上。
皇后笑了笑,平稳道:“川儿还小,暂且不考虑这些。”
“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梅妃在一旁接了话,“陛下当年这么大年岁,也已经和娘娘定下亲事了吧?”
皇后听了这话,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梅妃,带了几分警告:“你对太子倒是关心得很。”
“太子的事儿,”柔妃在旁边笑了,“谁不关心呢?不过姐姐说得倒也是,太子还有四年才加冠,倒也的确是不急的,但这四年也不能闲着,慢慢挑选,看看哪家合适才是。”
“你这么说,”皇帝听柔妃说得热切,目光落到柔妃身上,面上没有喜怒,“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太子的事儿,”柔妃颇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姐姐做主的,臣妾能有什么想法?”
“太子虽然是皇后的儿子,但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皇帝端了茶,抬了抬手,“但说无妨。”
“臣妾是这么想的,”柔妃将头髮挽在耳后,抬眼看向李川,“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若要说身份,这世上哪位女子都难以般配。不必以身份作为婚配第一打算,最重要的还是品性。臣妾家中有一小侄女,性情温婉贤淑,与殿下年纪相仿,臣妾斗胆引荐,觉得这小侄女很适合。”
这话说出来,李川冷眼扫过去,皇后神色也十分难看。皇帝抬眼看了李川一眼,见他面色不善,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李蓉,见李蓉正低头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询问道:“平乐,你弟弟的婚事,你不过问吗?”
李蓉被点了名,抬起头来,一脸茫然道:“这有什么好问?”
“这么大的事儿,”李明被李蓉逗笑了,“你都不管的?”
“父皇,”李蓉放下茶杯,满脸认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柔妃娘娘不知道,儿臣还不知道吗?川儿虽然是我弟弟,但也是一国储君,他的婚事,除了父皇母后能做主,谁敢能多说什么?而且父皇如此英明,肯定能给川儿觅得良缘的,我就不操这个闲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