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此刻就站在床邊,正在慢條斯理地系襯衫,冷白的鎖骨上還有幾道曖昧至極的抓痕,透著難以言喻的氣息。
傅思漓咽了咽喉嚨,實在不願相信眼前的畫面是真實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們。。。不會。。。。。。」
孤男寡女,又是酒後神志不清的狀態,總不可能兩個人蓋著被子純聊天吧?
明明和他都冷戰了好幾年,她都說好再也不要喜歡他了,為什麼只是喝醉了一次,事情就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了?現在怎麼收場?
裴時隱盯著她看了她幾秒,眸色幽深難辨。
「嗯。」
等到他的回答,大腦里的那根弦徹底崩斷,傅思漓拿起旁邊的枕頭就朝著他砸過去,又羞又憤,連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都不想問了,只想狠狠打他一頓。
「你混蛋!」
裴時隱沒被她這樣劈頭蓋臉地又扔枕頭又是痛罵過,抓住了她丟過來的枕頭,向來處變不驚的神色也難得一見地出現了裂縫。
他彎腰把地上的皮帶撿起,語調漫不經心:「我會負責。」
傅思漓被他氣得胸口不停起伏,一邊捂著被子一邊把人趕了出去。
「誰要你負責,你滾出去!」
本來那天之後,裴時隱沒再出現,她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揭過去,不被雙方父母知道,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偏偏裴時隱不聲不響地去了一趟江城,直接去了傅家提親。
再後來,就是父母打電話來詢問她的意見,到底想不想嫁給他。
彩禮十分豐厚,好長的一串名單發過來,房產車子,古董字畫和名貴珠寶,數不勝數,傅思漓都懶得翻到底去看,簡直眼花繚亂,看得她頭暈。
可被問到,願不願意嫁給裴時隱時,她還是猶豫了。
那一刻傅思漓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堅定過。
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說再也不喜歡他,再也不想見到他,她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好疼。
看出她的茫然和困惑不解,應檀的唇角無聲勾了勾,卻也沒直接點破什麼,語調意味深長,給出了一個建議。
「我覺得呢,實踐出真知。」
「你今天就試試,喝得像那天晚上一樣醉,看看明天一早起來還能不能記得晚上發生過什麼,不就知道答案了?」
第43章
從機場回別墅的路上有些堵車,透過覆著暗色膜的車窗向外看,天空下起了小雪,薄薄的一層積雪落在柏油馬路上,晶瑩剔透得有些反光,很快又被駛過的車輛碾出一道道車輪印,斑駁交錯。
這樣的雪天,讓裴時隱想起去年三月時,傅思漓生日那晚,也下了一場雪。
那天一早,他孤身一人從舊金山起飛,下午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雪迫降在了匹茲堡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