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不住勾了下唇,側臉冷硬的線條柔和下來。
「在辦公室,明天讓文柏給你拿。」
聽見這話,傅思漓才終於滿意了,開心地彎起眼睛,像是偷吃到了的小狐狸。
可沒過幾秒,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尾又垂了下來,悶聲說:「你對我一點也不好。。。。。」
裴時隱穩步朝前走著,聞言挑了下眉。
「怎麼不好?」
她語氣控訴,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哭腔。
「那你怎麼不給我發微信?」
說著,傅思漓又委屈地垂下頭,卷翹的眼睫忽閃忽閃的,刮蹭過他的頸側,掀起一片癢意。
「難道還要我主動給你發嗎。。。。。」
微信這種工具他其實用的不多,尤其工作忙的時候,更無暇去浪費時間。裴時歡還總是說他沉悶無,他還不以為意。
他的母親溫柔獨立,而他的妹妹自幼無法無天,她們都會更多地去依賴他的父親,而不是他。
只有傅思漓,喜歡纏著他,讓他去做那些他本不會去做的事。
以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習慣了向她妥協。
裴時隱目光微暗,嗓音辨不出情緒:「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像是思索了一會兒,傅思漓張了張粉唇,才悶聲地吐出一個音節。
「你。」
男人怔了一下,又聽見她執拗地道:「你欺負我了。」
片刻,他耐著性子,低聲問:「說說看,我怎麼欺負你的。」
她卻抿緊唇瓣,卻不說話了,小聲喃喃自語著。
「裴時隱,我討厭你。。。。」
聞言,他不自覺勾了勾唇角,「討厭我,還答應和我結婚?」
傅思漓雖然腦子混沌一片,但還是聽懂了。
她不自覺提高了音量,仿佛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我那是為了合法花光你的錢,誰讓你當初說…。」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身後的人沒了下文,男人挑了挑眉:「說什麼?」
說當她是妹妹。
他很缺妹妹嗎?明明裴時歡才是他的妹妹。
月光盈盈,不知繞著這座公園走了多久後,背上的人徹底睡著了,她的手臂鬆了力,沒再勾著他的脖頸,而是放鬆地垂在他的胸前。
借著銀白的月光,裴時隱的目光微微一頓,心臟霎時像是被什麼緊緊攥緊。
他看清了,在她柔嫩的掌心上,布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那是她身上唯一一處疤痕,而他無比清楚,這道疤痕的由來。
從小裴時隱就明白,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他生來就是強者,毋庸置疑。雖然擁有無數,但同時也肩負著很多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