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拟态的小蘑菇身体,迅速融化,变成了像是液体又像是气体的不明物体,顺着培养箱的缝隙“嗖”的就钻了进去,变化成了和培养箱的菌株们外表一模一样的菌株。
菌菌和它们放在一起,很难区分,足以以假乱真。
培养箱里的原住菌株们对于菌菌的到来,反应剧烈,比刚才抖得更厉害,吓得拼命地往远离菌菌的方向生长。
黎鸮目瞪口呆,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培养箱里的菌株们长得乱七八糟的。他还看到,在实验箱里的假“菌株”菌菌,正在大口大口的吃他刚刚注入进去的营养液,旁边那些小菌株们,明明也馋的要命,却敢怒不敢言,一滴也不敢偷吃,憋屈极了,却还要继续努力生长,委屈巴巴的。
黎鸮:“=。=”
以后谁再和他说实验室培养箱里的菌株难养,他就和他们急!
看!现在这些菌株们一滴营养剂都吃不到,也根本不影响它们生长!难怪它们平时可以长在冰箱里,长在水缸里,长在大爷大妈的花盆里!
它们根本就是看人下菜碟,故意娇滴滴的欺负人!
孩子不能惯!
——
谢家某处的一所豪宅,依山傍水,空气宜人,豪宅后花园内自带天然温泉,是疗养休闲圣地。
坐在轮椅上的谢老爷子,听完魁梧男人的汇报,面容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魁梧男人垂着头,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毕恭毕敬地问:“那么钟家,您看?”
“钟家那对夫妻,可真是能耐啊,竟然敢给自家的小儿子下药。倒是那个孩子,铁骨铮铮的,挺讨喜。”谢老爷子想了想,对魁梧男人说,“这样吧,你把成赢醒了的消息,透露给钟家。”
魁梧男人有些不解,老实询问:“为什么?这个消息,一向都是保密的。”
谢老爷子说:“那孩子,毕竟是成赢的长命锁,以后自然是我们钟家的人,总不能让他一直排斥这门婚事,要给他一点甜头的。比起那些企业合作、现金之类,谢成赢本身就是最大的甜头。”
显然,谢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子,很有信心,他觉得没有人可以拒绝他孙子的魅力。
谢老爷子随口问:“成赢在干什么呢?”
魁梧男人神情有些古怪:“成赢少爷在后花园……嗯……”
“在遛狗?”谢老爷子摇头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汇报的?他昏迷了三年,醒来不容易,他喜欢,就让他遛。”
“不是,”魁梧男人艰难开口,“成赢少爷,他、他在给他的狗儿子找妈。”
谢老爷子:“?”
——
谢家豪宅后花园。
谢成赢和小谢崽,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谢成赢的手里握着手机,正在听手机对面说话:“这里是xxx派出所,这里没有接收过一只叫做谢崽的狗,也没有给宠物医院打过电话,您如果有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量给您帮助的,但请不要无理取闹、妨碍公务。”
谢成赢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xxx派出所,热情的警察小哥哥又收到了张余亿道长邮寄来的逢案必破符,一边分给自己的同事一边吆喝着:“快快快,放手机壳里,今天王大妈丢的酸菜缸就指望它找回来了!”
“刚才谁的电话啊?”同事问。
警察小哥哥说:“电信诈骗的,开口就问我是不是一只土狗串串的妈?还说我给宠物医院打过电话。我打没打过,我能不记得?呵,电信诈骗都诈骗到警察身上了,真是胆子肥了!”
“是啊是啊,那些骗子,什么人都骗!”
·
谢成赢放下手机,看向谢崽。
“你妈到底是谁?”
小谢崽摇了摇尾巴:“汪?”
期待真香
很快,脆皮大学生们最繁忙的期末来了。
不管是钟家,还是谢成赢,黎鸮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们,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紧张的期末复习中了。
因为期末成绩的好坏,事关黎鸮的奖学金。
下个学期的生活费有多少、他是吃咸菜还是吃肉、能不能多买一件衣服,大部分都要靠他的期末成绩来决定。
每学期的奖学金虽然不算多,但对于手头并不宽裕的黎鸮来说,这是他唯一稳定的经济来源。
至于摆摊算命,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黎鸮至今能接触到的客源很有限,出手阔绰的大客户更是凤毛麟角。以至于黎鸮每天出门前,习惯性给自己起卦问吉凶时,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一遍“我要暴富”。
值得黎鸮欣慰的是,在菌菌的威胁下,实验室培养箱里的那些原本娇滴滴、需要人精心伺候的菌株们,再也不敢作妖了,都十分乖巧地生长着。
甚至,它们还因为怕被菌菌揍,争先恐后,越长越好,就连杨大鹏、安放和其他几个同学们都跟着沾了光,培养箱里的菌株们再也没有死亡过,终于能保住期末成绩了。
黎鸮看着抱着培养箱痛哭流涕的室友们,小声问菌菌:“之前那些菌株培育失败,是不是和你有关?”
菌菌:“!!!”
“爸爸!哇……”菌菌明显是委屈极了,瞬间就开始大哭,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从来没有干过坏事!上次那些欺负爸爸的人类,我也只是让他们致幻乱跳舞,都没喂他们吃红伞伞!菌菌是好孩子,菌菌绝对不会干坏事!”
是真的眼泪!
在它的小蘑菇帽上,肉眼可见地渗出了几滴“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