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元怡牵着徐耿,他送她回家。
元怡慌和心有余悸的感觉渐渐轻下来,尽管她仍然不懂为什么徐耿那么冷静,但她没问,反而提起了另一边一直堵在她心里的事。
“那天徐焱篱的话——其实是没有的事,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没有在追求我。”
元怡本来想说徐耿你别放心上的、别在意,但是他捉摸不透的表情让她换了说法。
徐耿有可能应她说他根本对她没感觉,自然不会在意。元怡知道这个可能性极其微小,她还是忍不住想很多。
哪知道徐耿好像没有在意她话的内容,反而问她:“元怡,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那次事故我护住你的原因吗?”
元怡的大脑有一瞬的糊,她没想到徐耿突然这么问。她甚至能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但是她没有阻拦听他说。
“其实是那样的话,你可以感激我、可以感动,但不用将它和爱情混淆。”
元怡心跟蒙了厚厚的尘一样,果然,他会这样讲。
“徐耿,那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我分的清楚,绝对不是大部分的原因。”元怡无奈悲哀,“我能分辨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说了你还是会不相信,你又不是恋爱大师,你怎么可以来否定我的意识我的感情呢。”
“我喜欢你是客观事实,但那是经由我的主观认可的。”
那天天色太晚,沉暮的天光披罩散落在他们身周,两人一边走一边讲。
元怡就算看清了徐耿的表情,也随着时间和环境被糊化成那些不清不明的隐约印子,成了一种空幻朦胧的色彩。
但是她能感受到被她握着的那只手有很轻很轻的抖动。
两人的关系还是有这样推拉推拉的说不清楚。
但元妈妈已经有所察觉了。
在看到女儿对徐耿的反应来说,肯定是不简单的,这个不肯放过任何可能的元女士突然变得犹豫不决了,叹了口气,准备找她爸先密谈一下。
元怡学校期末考后就迎来了寒假。
她几乎是一回到家又马不停蹄的离开家了,坐飞机到付歆那边。
她婚礼就定在一月尾,照着男方那边的习俗是没有摆酒摆桌先请酒准备的意思,都是直接领证办婚礼。
付歆忙的不可开交,什么场地衣物宾客都让她一刻不停歇。何蔚航说交给他来做,付歆偏又放心不下,但更多是因为自己的婚礼,从头到尾,从大事到小事她都想要亲自参与。
元怡过去后也跟着付歆跑上跑下,除去试婚纱、订金饰时、拍婚纱照是这对即将新婚的小情侣单独去的,其他很多琐事元怡都有跟着一块帮忙。
她这才知道举报婚礼是一件多么重大繁琐的事情。
“付歆啊,你们不觉得这样太仓促了吗。”元怡累趴躺倒在床上,像是感慨一样长叹一声。
她睁着眼睛盯了两秒天花板,然后自觉自己说的不对,坐起来看向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们不好。。。。。。。。”
“只是结婚就一次,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不留多点时间准备更充足?”
她始终觉得,快,付歆和何蔚航的在一起本来就是个极其让她震惊意外的事。
付歆还在书桌前贴东西,等她讲完才抬头看她一眼:“谁说结婚就一次?”
元怡被噎了一下,看着还带着笑讲的付歆,她才讷讷道:“那倒也是。”
“哎呀你说我在干嘛!办婚礼是那么开心的事,我在这里给你散播焦虑?你当我没说,我这嘴巴。。。。。。。。”说着,元怡又躺倒回床上。
那头付歆看着她又笑了,还笑出了声,不过没再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