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放哪,拿开。”谢敏呛道。
“拿不开,谁不是这么跳的。”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气我的?”
“……”
身边又有人起哄,如果说先前是看乐子,现在就是暧昧,还有不少芳心尽碎的声音,落在地上咔咔作响。
“你丧尽天良是吧傅闻安?”谢敏隐隐骂了一句,他似乎明白了:“拿我挡桃花,你是方便了,我怎么办?”
傅闻安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顺着道:“你还需要桃花吗?你人气挺旺。”
“旺就不需要吗?挑选配偶要精益求精,你这种坐享其成的……”谢敏翻了个白眼,突然又回过味来:“你怎么知道我桃花旺?你偷窥我?”
“你搞的阵仗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傅闻安不咸不淡地道。
“怎么,要说我品行不正不检点了?”谢敏警觉。
“……不是。”
“那是什么,营造相亲相爱同学情?”
“……”
“行了,少恶心我。”谢敏撇嘴:“刚才那位喜欢你,找我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闹心,你一会去给解决了。以后别在这种场合找我,利用我一次权当你无知,再有下次,我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一曲终了,谢敏松开手,两人均是后退,向对方致以礼节。
又是不欢而散。
。
舞会散场,奢靡的余韵还残留在香气四溢的宴会厅,席间早有人心照不宣地离场,私寻角落泄过剩的热情精力。
勤工俭学的学生来往打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生正擦拭被蛋糕糊住的花瓶,动作认真仔细,有股执拗劲。
谢敏闭上眼,从模糊的场景艰难辨认对方的名字。
黑枭。
学校给勤工俭学的学生提供代号,以保护其在贵族学生中不受鄙夷和冷待。
“学长,舞会已经散场了,你还好吗?”
不一会,黑枭走过来,礼貌问询。
谢敏眨了眨眼,他想说自己还好,但又看向桌前排排坐的酒瓶,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他喝了有几瓶?不,十几瓶?
全是烈酒。
怪不得有种胃部和五脏在灼烧的错觉。
“当然,还好。”谢敏一笑,他风度翩翩地站起来,往外走,脚步可疑地出现一丁点虚浮的影子。
“……”黑枭目送对方离开,抱起酒瓶,一个个放到侍应生的移动小车上,准备推到垃圾桶旁。
。
有人在跟着。
尽管醉了,谢敏依旧敏锐地意识到这点,狩猎者的本能不会随他意识消沉而丧失,反而会在极端情况下被打磨得愈锋利。
迎面走出舞会大厅,连接两幢娱乐大楼的是一条空中花园布置的连廊平地,冬日冷风卷起地面积雪和残叶,远处室内泳池正在开盛大派对,射灯五颜六色,穿透昏沉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