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鱼肉,又顺路买了两根糖葫芦,然后迈步向北城门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就看到外面尘土飞扬,竟是几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华美车厢在纵横驰骋。
大街上行人众多,这马车入城度竟分毫不减,依然横冲直撞。
行人纷纷色变,朝两侧退让,但有一位腿脚不便的樵夫担着柴火度慢了一拍,竟是被马匹行迎面撞倒,连带着马车也被逼停在了路中间。
“大胆!你竟敢冲撞吕公子的马车,还想不想活了?”
驱车的马夫怒目圆睁,扬起长鞭照着那樵夫就是一甩,啪,樵夫脸上多出一条血痕,扑倒在地,连连高呼。
“老爷饶命,是小的不长眼。”
大周律法严明,普通人见到官老爷要跪拜,而这马车车厢挂着金灿灿的铃铛,只要稍微消息灵通一点都知道,这是吕禅的专属座驾。
此人恶名远扬,老百姓没有谁不畏惧他。
车厢的门帘被撩起一角,隐约能看到吕禅肥胖的身影,以及旁边有两位被五花大绑的貌美女子正在低声啜泣。
“本公子今天又得两名新宠,姑且饶了你,下次再敢冲撞我的马车,我就把你带进吕府,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谢公子饶命!”樵夫连连跪拜。
卫洪站在一旁,拳头默默握紧,内心想要变强的渴望更为强烈。
“想要掌控自己命运,不受他人欺侮,又或是被随意夺去性命,就一定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想到这儿,他目光投向车厢,隔着一层朦胧花布,他似乎能听到那两位女子的啜泣声。
“倘若有一天我成为易筋境甚至是锻骨境武者,第一个杀得就是吕禅,此恶徒一日不除,清水县一日不安宁,嫂子也不能真正摆脱危机。”
“实力啊实力,还是太弱了。”
吕禅正要驱车离去,忽然有大喝声从远处传来。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你驱车横行霸道,撞倒樵夫竟然还反过来责备,还有王法吗?”
卫洪正要离去,忽然脚步一顿,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城外又进来一帮人,领头一位牵一头枣红大马,身着白衫,面容清秀俊朗,腰佩长剑,另一侧悬挂有美玉香囊,一看就出身不俗。
大周不允许普通人佩戴武器上街,被抓住就会被丢入大牢,但有几类人可以不遵守这条规矩,一是官吏,二是士兵,三是读书人,四是镖客。
每一类人能佩戴什么武器都有严格规定,其中读书人只能佩长剑,也一般只有读书人会选择佩戴这种武器,因为它华而不实,除非是剑法大家,否则刀器实战能力要比剑器更强。
卫洪以此推断,这青年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而且家境很好。
吕禅目光一扫,也是眉头一皱。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就不怕引火烧身?”
“哼,我是谁不重要,你有错我看在眼里,这马车必须留下,驱车的恶奴也不许走。”青年话音一落,身后闪出六道身影,每一位都散着恐怖气势。
卫洪心里一惊,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气场,这六人都是易筋境武者,但最恐怖的是青年旁边那位脸上有黑色胎记的长大汉,此人气场更为恐怖,至少是锻体境高手。
这六人往哪儿一站,吕禅脸色大变,出行有六位易筋武夫做随从,这来历一定非比寻常。
他神色变换,忽而展颜一笑:“这位兄台,我是清水县吕员外的小儿子吕禅,此事是误会,我送这樵夫五两银子,这事就算了,要不然传到我爹那儿,恐怕会生出祸事。”
“你威胁我?去,把这马夫绑了,马车留下,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白衫贵公子目光如炬,似是毫不畏惧。
六大随从迈步上前,直接将马车团团包围。
“好,很好,我走。”吕禅翻身下车,他从小练武,身体肥胖却很灵活,落地后头也不回,快步消失在街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