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步步凶险,活着下船的机会实在渺茫。”
殷水流刚皱着眉在门后转过身。
便愣住了。
他在房间邪祟尽去以后,受到真实世界的舱房思维误导,误以为先前面向的门墙,便是这间舱房中的唯一门墙。
此时方才后知后觉的现,与门墙对应的船窗不再竖立,而是在原本的临河位置扭曲成了弯道形态。
通往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那边莫非还有出路?”
殷水流当即提刀折返回去。
路过窦弼身旁时。
现这个绣衣使者的情况实在糟糕,眼口鼻耳都有流出的血迹,一条将要暴毙在路旁的野狗也似。
“应当是方才被脚步声的主人伤了,那人在门口只敲两下门,难道是因为这间舱房里面,只有我与他两人的缘故?”
殷水流如何能够捉摸那等恐怖人物的行为逻辑。
当下他刚从死门关前回来。
自顾不暇,再无心思理会窦弼这种完全不知深浅的绣衣使者。
“母亲,孩儿好冷。”
殷水流正要往前走去,忽然听着窦弼从昏昏沉沉中叫唤出来如此一声,脚步便禁不住的为此一顿。
他不知道窦弼的母亲是否在这方世界里安好,狗币的妈妈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
清明灵台与【罪行】感染纠缠一番。
殷水流在原地轻声叹气。
他既无救死扶伤的本事,又忌惮着窦弼的士族道术,便附身下去连连拿着手背去拍打窦弼的面颊。
“甘兄,我这是与你在群鬼齐聚的度朔山中相会么?可知这里有无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的小娘子?”
吃痛醒来的窦弼甫一还有些迷糊。
殷水流已经习惯了他的荒唐行径,引领着他的目光往舱房望去,认真说道:“请窦君万勿从此门出去,外间过道上大是凶险。”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弯道去了。
刚穿过窗面弯道便现,临河窗面便如拆分的折叠点一般,将这两间尾尾相连的舱房并到了一处。
“方才我在这诡房中一通乱杀,完全辨不清由哪里走到了哪里,兴许这边的舱门才是我打开的那扇也说不定。”
走到门后。
殷水流觉从这扇门的缝隙间映入的朦胧光照,好似也分外多些。
他先是以右眼从门扉缝隙中窥望过道。
再俯耳倾听。
细微的风声、雨声,以及那些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声,让殷水流纵使不打开舱门,也对自己的猜测有了几分确定。
小心翼翼的拉开门闩,果然在对面的门扉上,现了他先前拿着妖刀勿拔留下的劈痕。
只是那道原本深入门后的裂缝,此刻却似伤口愈合般自行闭合上了。
殷水流探头出外。
确定由船头至船尾并无任何人或物,又往过道地板上细细打量,也无方才的那般危险足迹,方才提着妖刀勿拔缓步踏出。
砰。
他的脚后跟刚离开门线,身后的门便自行关上了。
殷水流忙转身来伸手一推。
房门却仍是紧闭。
“如果窦大王最终无法推门而出,或许在诡船的操纵与影响下,他也将会化作下一个房间中的邪祟,便如薛丹妮她们一样,本也是被诡船掠入房间的人,最终却从成为了房间里的幽灵。”
殷水流在原地沉默片刻。
而后走到对门那道严丝合缝的闭合痕迹前面,试探着以妖刀勿拔的刀尖去触碰缝隙,从中并未现任何异状。
“这间诡房关着的是那个蛇衙役,其他人应当是与窦大王一样,被囚禁在不同的诡房中,只是上船的那么多人中,为何独我一人没有被诡船关进去?”
殷水流忽然想起失踪的太易邪童阏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