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野站起来,往身边的一个地方挖了挖,挖出一个木桩。
麦色俊朗脸庞冷然看着跑过来的妇女,道,“牛婶子,你自己看看。这是自留地分我份上,我打的木桩!”
牛婶子没了刚才是叫嚣声,声音下了好几个度,心虚的道,“你咋还这么信不过我们?这打木桩也不通知我们!我们是那种随便占别人地的人吗?”
“姜知青,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但你们这样将我家辣椒苗拔掉,这辣椒苗都长这么大了,这不都死了!”
姜钦月简直要被这牛大婶的话震碎三观。
顾谦野都将她抓了个正着了,他们家的地都被刨走了那么多,她还说她还不是随便刨别人土地的人。
到底是她瞎还是她姜钦月瞎了?
“牛大婶,我也相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肯定是你不小心挖过来了一点点。我们家谦野在自己家打桩标记也是以防万一。”
“大家没有边界纷争,那是最好。万一有,那大家也能说得清,你说对吧?”
姜钦月这话让顾谦野眉头皱了皱,他家小女人有些心慈手软。
他之所以将这木桩挖出来,就是要让牛大婶无地适从,以后都不感惹他!
姜钦月这话太委婉了!
牛大婶一直被提着的心,微微落了地。
别说,她还真很害怕顾谦野。
顾谦野这小子,行事蛮横,被他弄得脸面全无的人,大队上有很多。
他那木桩出来,她真被羞得恨不得钻地底下。
还是姜钦月好。
到底给她留了脸面。
“姜知青说得很对。确实是这样的,我这辣椒苗,没了就没了,就这么一排!算了,捡回去做柴烧。”
牛大婶讪讪笑道。
顾谦野还想说点什么,姜钦月拉着他,朝他摇了摇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
顾谦野眉头微皱一下,折回自己自留地,开始挖土。
姜钦月没干过挖土这种事,顾谦野看她一眼,将自己带的草帽扔她头顶上,道,“不会就不要碍我事,去那边树荫地下坐着。”
姜钦月偷笑,道,“那怎么行?”
“我是出来干活的。又不是来歇凉的。”
同甘苦共患难。
不让她挖土,她除个杂草也可以。
“姜知青,我和你说个事啊。”
捡完辣椒苗的牛大婶走过来,然后压低声音,左右顾盼,看周边没人后道,“你们家这自留地,那边被你们家许婶子也刨走了不少。”
“她看你们家这地上很长时间没什么人来,就开始刨。还和我们说的,说你们人都那么小,要这么多自留地干什么?大家能挖多少挖多少!挖到多少都是自己的。”
“你若不信,你们家东边边界线那,也刨走不少。”
“好了。我就只知道这些,我先走了。你不要和别人说,这是我和你们说的。”
“……”姜钦月转头看顾谦野。
顾谦野眉头皱得老高。
走到东边介质边一看,果然是的。
这边土地也被刨走很多。
更可恶的是,许红梅刨他们家的地也就算了,还怂恿其他的人刨他们家的地。
“不生气了,谦哥!”
“反正一开始你就打了木桩,别人想盘我们家的地,谁都盘不走。”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姜钦月安慰顾谦野。
被人挖土地这事,糟心就糟心在,你不管怎么说,哪怕你就在这,他还是要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