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回去了?
新妇蛛深感意外,任哪个常人,见自己孩子被妖怪抓走,都会悲喊,她还以为是乙极将那两人打晕,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乙极低下头一叹。
“我们的消息有误,这村子里,不只一户人家是四舍者,我跟在你们后面,见他们两夫妻刚追出几步,丈夫想喊醒邻居,但被他妻子给拉住,他妻子提醒他,他们是四舍者……。”
新妇蛛听得咬碎牙齿。
“这孩子可是他们亲生的!”
乙极无奈的望着她。
“那又如何?想活活饿死亲娘,把亲娘用草席一埋的事,他们不也干得出来?”
新妇蛛无言,抓紧衣摆。
夜风一来,将田间土埂的腐臭吹开。
长安城。
为破徐二的案子,丁晚来共拿三人下狱,用大刑。
这三人皆是刑部的人,无确凿证据证明他们跟四舍门有连系,但他们三个都跟徐二的死有关。
审完,丁晚来将整个事情串成一串。
先是一人在青楼喝酒,离开时,有人迎面走来,把一百两银子往他怀里一揣,附有字条,让他做什么,字条上说得很明白。
世人劣根之一,舍命不舍财。
人虽会犹豫,但有些人,最终还是选择钱财。
收了钱财,事又不想自己亲自办,生怕命案看起来跟自己有关。
因此,那人分出五十两银子,以同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法,把事交给刑部的另一人去办。
钱这个东西,世人都喜欢,但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同样的路数,用得很欢。
钱共经三手,像芭蕉未熟前的皮,一层层剥下来。
此事的第一人,唯一做的事,就是徐二死的当晚,去到牢窗,对徐二有所提点,目的是想让对方死个明白。
陆清听了,一掌拍向桌角,差点儿把自己的手拍断。
“一百两……,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伸到刑部大牢里面?!到底是四舍门的手段太高明,还是我刑部的人当真如此不堪?!”
丁晚来没有说话,提笔沾墨,把徐二的案子如实记录下来。
步暝跟乔衡挖不出四舍门的信徒,只好跑遍全长安,做反邪教宣传,每天累得像条狗,却扯不下一条苍蝇腿,这让乔衡很是不甘。
“四舍门的人都藏哪儿去了?这些王八蛋!”
听得乔衡的骂,步暝转身,望向长安灯火依然。
“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在他们中间,但因徐二的案子全城皆知,现在定是没有一个人会坦白。”
乔衡憋屈得只想说脏话。
“我他妈……。”
乔子夜最近都没时间管乔衡,因为他自己也忙得没从太常寺离开,他拿了太常寺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推算,想把隐藏在太常寺的四舍门信徒给揪出来。
所有人熬至天亮。
天亮之时,还是繁华长安。
城跟人一样,初有病时,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