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会支持的,对吧?”
“当然。”温恒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廉培走后,温恒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
温恒并不放心木桩样本用别的土壤,所以才一再坚持用他升级后的土壤来维护木桩的生命体征。
林木拍了拍温恒的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算了,先去吃点东西。”
温恒把林木带到了出租屋,在桌上摆上从饭店买来的几样菜,还有一个开胃的酸辣味木桶鱼。
林木虽是海南人,但因为多年在内6上学、生活,已经习惯吃内6菜了。
词萤雪见他们俩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分明心里很压抑,却不表现出来。奇怪的氛围下,她也不敢说话,只是吃饭。
吃完饭,温恒和林木闲谈了一会儿,说起那木桩。
词萤雪知道外公为什么对木桩那么上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林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却表现得有些过于精神,在词萤雪的劝说下才终于去卫生间洗了澡。
到了卧室,林木的头一靠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午饭的时间了,词萤雪想把林木叫醒,却被温恒给拦住了。
“就让他先睡吧,等睡清醒了,才能更冷静地面对眼前这一堆破事。”
词萤雪问起外公:“你们说木桩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其实她不想问的,但是昨天晚上听了几句,似乎有些想法。
温恒摆摆手,“不管什么问题都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廉主任他全权负责,要改用新的培养土。”
外公的失落和痛苦都被词萤雪看在眼里。
“等我们回北京后,申请专利,就能被正式运用了。”
“太晚了。”温恒摇头,“实验室那棵树桩,是不可复制的绝佳样本。”
“是我不自量力。”温恒非常沮丧。
这种话,词萤雪从没有在外公的嘴里听到过,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心灰意冷的人,怎么现在……
其实温恒不是对眼前的挫败感到心灰意冷,是对自己的研究生涯没有了信心。
他年纪大了,身体也快熬不住了,留给他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
之于功成名就,都他这个岁数的人了,自然是看透了。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吃完饭,温恒把筷子一放,喃喃自语一般地重复:“好端端的土壤,怎么就能突然甲壳素标呢?到底是什么物质和什么物质在一起产生了化学反应导致的这个结果?我联系一下我在化学领域的朋友,让他们来帮我分析分析。”
他近乎魔怔的样子,和林木真是一模一样。
词萤雪知道,在研究过程中,任何一项数据出现偏差,都有可能是各种各样复杂的因素导致的。
但是——
“有没有可能就是有人往土壤里又倒了甲壳素?”
“怎么可能?”
能进出实验室的人都是具有极高专业素养的人,别说乱加东西了,就是乱碰一下也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