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孙才怎么说”
两张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繁体字,胡苗苗半天也没认出五个。
“徽墨,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徽墨蔫头蔫脑,“孙公子不是、孙才纸上记着每一次与少爷吃饭喝酒的时间和所费银两,说、说少爷的古董字画就算是抵偿之前那些花销了,让咱们不要再上门闹,否则他就到县衙告咱们讹诈。”
“他还要去告告你奶奶个腿啊”胡苗苗气的胸膛起伏呼哧呼哧喘粗气。恶人先告状说着就是这种人。
“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权当我林子升从不曾认识”
林和西手上用力,一张纸顿时变成碎片散落一地,随后甩袖愤然而走,胡苗苗和徽墨跟在身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敢吱一声。
当夜又在旅馆住下,胡苗苗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苗苗姐、苗苗姐,你快点起来,少爷病啦”胡苗苗瞬间清醒,套上衣服跳下床,门外徽墨一张小脸急的快哭了,“苗苗姐,少爷烧了,烫的吓人,怎么叫都不醒啊”
林和西真的病了,胡苗苗过去的时候,他满脸通红,身上虽然只有一条单薄的被子可头都被汗水打湿,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哼哼,表情痛苦。
“少爷少爷”叫了两声,毫无反应。
“苗苗姐,要不要去找个大夫啊”
“你知道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吗大夫晚上坐不坐班”
徽墨摇摇头,他只是林和西的小厮,原来外面这些事情一律有刘叔管着,他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医馆,大夫晚上又坐不坐班呢。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丑时刚过。”
才凌晨一点多,找到了大夫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来,
少爷这是烧烧糊涂了,先把烧退下去才行。
“你在这守着少爷,我去跟店家要点热水来。”
水壶里的水都凉透透的了,胡苗苗怕冷不丁给林和西敷在脑袋上再激出来个好歹,所以想去厨上找点热水。
厨房的门锁着,胡苗苗又转身去敲老板娘的房门,半天拎回半壶将将带着热乎气的水。进屋赶紧找出一帕手绢,在兑好的水盆中洗过一遍又一遍替林和西擦身拭脸。
凉手帕隔上一阵就变得热气滚滚,胡苗苗就这么反复的擦洗,原本跟林和西同睡一张床的徽墨蜷缩在墙角睡的昏天黑地。
“林和西,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醒过来才行啊。”
胡苗苗完全不知道一个没有主子的女仆在这个朝代要怎么活,虎口下的小白兔,狗嘴下的小鸡仔,跟上辈子相比,只怕是会更惨。
好不容易熬到卯时,胡苗苗把徽墨踹醒,让他赶紧
去医馆找大夫,又拿五文钱让他买一点酒回来。
半个晚上折腾下来,林和西的体温总算是降下一些,胡苗苗担心他晚上又烧,打算备着酒给他擦拭身体。
一个多小时,徽墨才领着一个胡子头一把白眼睛也像是不好使的老大夫回来,抓着林和西的手腕摸索半天说了一堆胡苗苗听不懂的阴虚内热、阴液亏虚之类的话,然后开了一张药单子,最后要走了胡苗苗五十文钱。
“徽墨,你知道这些药得多少钱吗”
“怎么还不得几百文啊,抓一副药可贵了。”先前的指望全没了,现在他们三个全指望着胡苗苗身上的那点钱,少爷又病了,徽墨此时再也不敢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