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寫過太多次的原因吧。
夏萱眼睫垂著,唇角若有似無挑了下,似乎不管過去多久,她的思緒都會隨著他走。
就像張雪說的,你真是喜歡慘了他。
這話由來還是因為一通電話,夏萱轉學一個月後,周末回家,張娟夏力帶著夏小川出去遊玩了,兩天一夜,她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家了。
沒提前告知她,更沒說要帶她去,她看著空空的冰箱給張娟打了電話,問他們去哪了?
張娟這才說,他們出去玩了,時間太趕就沒和她聯繫。
夏萱那日身體不舒服發著燒,頭暈暈的,說話的聲音很啞,可張娟竟然一點都沒聽出來,說了句,想吃什麼自己做或者去樓下買便把電話掛斷了。
半月不回家,回家後是這種情景,饒是夏萱習慣了他們的「疏忽」,還是不免難過起來。
她頭暈的厲害,什麼也沒吃,躺在了床上,從中午迷迷糊糊睡到了晚上,最後是渴醒的,喉嚨火燒般疼。
她起身去倒水,喝完水後便怎麼也睡不著了,張雪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
許是生病的人太脆弱,那天,夏萱突然哭起來,哭得不能自已,斷斷續續和張雪說了很多。
關於初中三年,關於中考結束,關於高一這半年,她講的很凌亂,但張雪還是聽懂了。見她一直在哭,也在電話那邊哭了起來。
哭到最後,張雪說:「萱萱,你真是喜歡慘了他。」
喜歡慘了嗎?
假如為了能早點見到他,她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在他經常路過的那條路靜等半個小時,等他出現後,她又偷偷躲起來,只為了遠遠看他一眼,這算喜歡慘了的話,那她是真的喜歡慘了他。
假如三個日記本滿滿都是寫的關於他的點點滴滴,算是喜歡慘了的話,那她真的喜歡慘了他。
假如她記得每一個同他有關的日子,算是喜歡慘了的話,那她真的喜歡慘了他。
喜歡到什麼程度呢?
夏萱很輕地吐出一句,「從教學樓門口到操場需要走一千三百一十四步。」
張雪沒聽懂,「什麼意思?」
夏萱鼻音很重道:「那段路我每天至少要走三次。」
為的是能和去打籃球的他偶遇,雖然如願的機會很少,但她一直在做。
其實也不是從來沒有如願過,還是有那麼一兩次如願的。他抱著籃球和蘇洋陳哲張偉從操場回來。
她從教學樓出來,佯裝去便利店買筆,她同他走了對面,她眼角餘光里都是他。
可惜,他眼底的風景不是她,他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那晚,她和張雪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電話,最後張雪哭得稀里嘩啦,「萱萱,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從來不知道。」
夏萱柔聲打斷她,似乎是對她說,也似乎是對自己說,「沒關係,都過去了。」
鄭燕的一聲輕呼把夏萱從回憶里拉扯回來。
夏萱聽到她說:「校草這是在等誰啊,真想知道誰是那個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