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立刻就:?
不是,你别太离谱了。还再出难一点?
朋友还说呢:“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被抢了风头,三个第一显不出自己来。刚刚我还看到他瞪了梅花堂那个卢照雪呢。”
什么?还敢欺负她妹妹!
那可就不好饶恕了,秦晔本想冲进兰花堂找那个楚央算账,又怕别人说公主张狂,又追究到萤萤头上,说是萤萤鼓动她的,那就不好了。
她回到梅花堂,与萤萤说了这事。
卢照雪才算是明白为何那个小郎君要用那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了。题目出的难易又怎么样,真正有实力的人做什么卷子都是满分,能拿到满分只是因为满分就是极限了,他是这个意思吧。可是自己也没觉得这张卷子难呀,怎么就成了“浑水摸鱼”拿的第一呢。
秦晔为了妹妹出口气,连自己术数学得很烂的事情都忘了:“我这就去提议先生,下次考试出难点,越难越好,到时候萤萤你还是考第一,倒要看看那个楚央是个什么水平!”
越说她越气愤,又说:“我要先生出四年级的题给我们做,越刁钻越好,越偏门越好!”
她放完豪言壮志,只见全堂所有的同窗们都惊恐地看着她。
卢照雪显然也被她震惊了,忙劝道:“阿姐,不必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就算要和那个楚央别苗头,也别伤害其他无辜的同窗啊。
王临已经因为术数考的一般而有些担心了,现在还要提高考试难度,他的成绩岂不是雪上加霜。他一个健步奔到秦晔面前:“殿下,千万别去啊!!!”
秦晔的同桌也小声在她耳边说:“殿下,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别忘了你这次的术数成绩。”
“嘶!”秦晔蓦的想起来,又想起刚刚被赵先生叫去喝茶的痛苦,她抽了抽嘴角,“嗯,萤萤说得对。”
王临的目光转为感激。
同窗们的目光转为感激。
这种感激又化为了激愤,他们都护短,自然不会怪秦晔,都怪隔壁兰花堂那个楚央,他有那么了不起么!哼,凭什么说他们萤萤和徐翡是浑水摸鱼!他才浑水摸鱼呢!
徐翡的神色倒是还好,他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看了看卢照雪……他不想她因此事不开心。
卢照雪才懒得因为这种事不开心呢。因为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她本想借助家长会让爹爹们都参与进来,可实际家长会上,大家的爹都没来几个,她的计划几乎全都泡了汤。
她得重新想个法子。
还没等她想出法子来,幼学里就有了消息,每年一度的长安幼学三项大赛就要开始了。三项分别是诗词、术数、射箭,正好对应了常考科目。
因为是京城的重要比赛,即便参赛选手只是小娃娃,却也备受瞩目。能够参赛的孩子们都会扬名。
首先会在自己的幼学内进行选拔赛,决出两个名额来。
兰花堂楚央放出话来:此次他必有一席之位!看那等浑水摸鱼的人能否得中。
又说:若是只有一个名额就好了,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能代表第一幼学拿下桂冠。
兰花堂气焰汹汹,十分嚣张,因为楚央这番话也直起腰板。卢照雪和徐翡也在赵先生的建议下报了术数选拔赛的名。
卢照雪回家之后,还和卢行溪说呢:“阿爹,等我夺魁吧!”
“你可有把握?”卢行溪问道。要知道,这次参加选拔赛的包括四个年级,萤萤他们属于最小的那个年级,论学问未必比得上。
卢照雪的小尾巴翘起来:“若是论写文章好看,论射箭技术,我肯定不怎么样,比不得很多人,可是论术数,我可是继承了阿爹的天赋的。”
得意又可爱。
卢行溪被逗得哈哈大笑的,直夸她有志向。
长孙质晚间回来也听说此事,也鼓励萤萤多加努力,人外有人,不可自恃小聪明。
卢照雪自是点头:“阿娘放心,我这些日子都要好好学术数,勤问师长的。”
虽说前一次的事情不计较,可这次兰花堂的楚央实在是太可恶了,指名道姓到她和徐翡头上来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晓,大浪淘沙之下,被淘走的到底是谁!
她又在心里祈祷,徐翡也争气点,到时候他俩一起为梅花堂争光。赵先生对上兰花堂的吴先生也能硬气点。
等萤萤走了,长孙质才问卢行溪:“为何没说出你也拿过长安魁首一事?”以这家伙爱夸耀的性子,实在不合理。
卢行溪“嗐”了一声:“我的荣誉是我的,她的荣誉是她的,她不是这世上小一号的我,而是她自己。”
长孙质想了想,笑了。也不怪卢行溪自称是个好爹,能够做到他这一步的,实在是少。拳拳爱护之心,让她这个为人阿娘的也动容。
因为报名了选拔赛,卢照雪开始了晚睡生活。
她本就要上学,平日里课业都能在学堂里完成,晚上回了家,与父母一同吃个饭,爹爹陪她玩会什么,或是阿娘说几个故事,最迟亥时(九点)也要睡了。
她小孩子家家,睡得多,也能睡,爹娘更不许她熬夜,最近为了在选拔赛上有个好成绩,她每日都要晚睡半个时辰,到亥时四刻(十点)才睡。
她光是做题去了,捧着几本术数书如痴如醉的,又根据书上原本的题目给自己举一反三地出题。她阿爹卢行溪本想亲自为她答难解疑,见到女儿这种做法,也都瞠目结舌。
私下底与长孙质说:“我们这闺女,只怕青出于蓝胜于蓝。”又拍拍妻子的手:“生个这样的女儿,阿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