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雒姐,满心的愁绪像一团乱麻般纠结在心头,不知从何说起。
眼神先是游离在面前那碎裂成好几块的碎片上,接着又撞上雒姐那写满担忧的双眸,思绪不禁飘回到陈心怡刚和我分手的第三天。
那时的我,犹如一只受伤的困兽,把自已紧紧囚困在家里。
手中紧紧攥着那张陈心怡写给我的分手信,眼睛仿佛被胶水粘在了信纸上,思绪飘飞,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就在我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人竟是雒姐,我犹豫再三,内心满是纠结,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指接起了电话。
“喂,雒姐。”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沮丧。
“小弟弟,你们俩这是闹哪出呀,不打算开店了吗?姐姐我可是你们店里尊贵的黑金会员,你们是不是想把姐姐的钱给独吞了?”
雒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泼辣和直爽。
我深吸一口气,听筒那头传来雒姐那带着玩笑意味的话语,我双唇紧闭,不知该如何回应,就这般沉默着。
或许是雒姐从话筒里捕捉到了我这沉重压抑的呼吸声,她的语气瞬间恢复了正常,关切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给我说说。”
“雒姐,我……”
我心痛如绞,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哽住了,这三天里,我把自已封闭在这房子里未曾出门,陈心怡的决然离开,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无时无刻不在狠狠地折磨着我脆弱的灵魂。
“顾燃弟弟,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你可别忘了,姐姐当时被戴绿帽子那么难以启齿的事都毫无保留地给你们讲了,如今出了事,连姐姐都要瞒着了吗?”
雒姐的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嗔怪。
我听到这话,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是啊,雒姐那般痛苦的经历都能坦然相告,我不过是分个手,却好似丢了半条命。
随后,我把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带着哭腔通过电话倾诉给了雒姐。
雒姐听完,也沉默了许久,而后从听筒里传来她坚定的声音:
“你家地址给我,快点,别隐瞒,别多问,给我发过来,快点……嘟……嘟。”
我满心疑惑,全然不明白雒姐的意图,但出于对雒姐的信任,我迅速编辑好我家的地址,发给了雒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在我的房门前响起。
我打开房门,雒姐就站在门口,柳眉紧蹙,满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不能提前说你家没电梯吗?这可是六楼,我穿着高跟鞋爬上来脚都疼死了,还有你,胡子拉碴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雒姐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把手中的包甩到了一旁。
就这样,我错愕地看着雒姐站在门外对我指指点点,那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反驳,因为我心里清楚,雒姐说的都是事实。
“行了,给你半小时时间,去洗漱,换衣服,然后跟我走。”
雒姐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坚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