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三四十块,旧书两包三十块,虽说没找古文观止,但李胜利还是觉得旧书物所值。
线装书体积大重量轻,两包书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李胜利将手电揣进兜里,一手一包就拎出了仓库。
“小李,以后这旧衣服的买卖还能不能做?”
见李胜利走出了仓库,不等他开口,张股长这边先开了口。
“能啊!
张股长,什么章程你说,我看看成不成?”
到这,李胜利算是明白了张股长的意思,还是要做买卖挣外快的。
张股长算是干部了,但一个月也就四十多的工资,如果跟李家一样,一个人工作,孩子也多。
这四十多的工资,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一家子饱饭都不一定混的上。
想要在工资上跟普通工人拉开差距,起码要科长这样的干部。
“你上次带的瓜干、南瓜不错,一包衣服十斤怎么样?
你一个月至少要拉走十包的。
给钱没什么用处,我家口大,除了老婆跟五个孩子,一对老家儿也在,缺的是粮食。
要不是你救了肖老硬的老婆,这买卖我是不会跟你做的。
虽说我没有倒卖公家物资,但这事儿捅漏了,我一家都得饿死。
要不是你厚道,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
听完张股长说的,李胜利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同情了。
父母、五个子女、两夫妻,一共九口人,嘴跟肚子上的压力,对张股长而言大的离谱了。
如果他老婆没工作,他的日子可比李家对门的三大爷困难多了。
孩子虽说有定量,但上学是不工资的,而且还要交一年五块的学费。
再按照一人一月五块钱的生活标准,张股长家一个月单是嘴上的花销就要四十五块。
“张股长,这事儿我不敢打包票,但也差不多。
瓜干、南瓜我也不敢打包票,得回村里问一下。
一个月十包我也没谱,但是,如果到不了十包,我可以给你加一些粮食。”
倒腾旧衣服的买卖,李胜利虽说心里多少有谱,但跟他说的一样,不敢打包票。
赵家那边还没征求海爷跟赵满奎的意见,下面的市场也不知道什么样。
在张股长这边大包大揽了,万一到时候做不成,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听到李胜利不确定的回答,张股长这边不忧反喜,笑着说道。
“你这么说话我更有谱了,小李你不错,是个厚道人。
咱们俩处处看,北新桥这边能处理的衣服包,几千个是有的,咱们可以常来常往的。”
说完张股长就锁上了仓库门,主动拎起一包书,带着李胜利直接去了会计那边。
到了会计这边,张股长先是跟会计对账,勾了库存,才让李胜利交上三十块钱,会计给开了收据。
钱货两讫,张股长又拎着一包书,把李胜利送到了肖长弓坐镇的门卫。
经过黑着脸的肖长弓检查无误之后,两人才被放出信托商店的后院门。
“胜利兄弟,咱们俩的事儿你尽快。
家里你嫂子也不上班,最近老哥真是有些罗锅子上山了。
要不是有你上次给的东西垫着,就揭不开锅了。
这边人多,我就不跟你细聊了,有了消息赶紧来找我。”
看着匆匆回去的蓝色身影,李胜利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