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下班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本来约好六点半去市采购东西来着的,他晚了半小时。
“走吧,我们现在去市。”他站在门口,没有换鞋。
“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去了。”叶晚意在沙上看电视,目不斜视,没有看他,“回头在网上买吧,那样更省事。”
“好吧。”沈星河这才在玄关换了拖鞋进来,“你不是说喜欢看市排列整齐的货架,觉得能治愈强迫症”
“不想动。”
沈星河也没强求,想着大概是上班第一天,比较累。
“你吃晚饭了么”他轻声询问。
“吃过了。”
“我下碗面,你要不要再来一点”
“不用了。”
气氛有些不对,说不出的低气压,沈星河自己解决晚。。。
解决晚饭的时候,叶晚意先去洗了澡。洗完出来,她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卧室,盖了被子准备睡觉。
凭借沈星河对她多年的了解,以及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在生闷气。但是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他毫无头绪和线索。
以前上学的时候,沈星河就惹过叶晚意一次,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觉得没必要道歉,没想到她竟然能一个月不和他说话,每天若无其事地上课学习,把他当隐形人,冷战的本领简直是杜鲁门传人,关键是当你拉下脸去求和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儿台阶都不给你,理由是那句困扰万千男人的烦恼你错哪儿了。
她不像有的女生,只求一个态度,无脑哄一哄敷衍一下就行,再不济买点礼物花点钱,她的问题如果不解决,就永远是问题,心结打不开,就永远是心结。
如果不知道错在哪就盲目认错,那就是罪加一等,错上加错。
即使知道错在哪,她还要把你推得远远的,然后看你会不会一次次地再去找她。
年少轻狂的沈星河和她斗气,两个刺猬一样的人,温暖过彼此也伤害过彼此,八年没有联系的日子,是他们年少意气的结果,谁也不愿意做先低头的那个。
不过现在的沈星河已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他在职场如鱼得水,早已学会如何处理各种棘手问题。hayife,hayife他现在有充足的耐心、恒心和信心,去解决妻子的问题。脸皮这种事情,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不要也无伤大雅。他甚至觉得之前和叶晚意提议结婚的自己是天才,因为有了这张结婚证,按照叶晚意的行事风格,她就不会忽然不告而别或者贸然提出离婚。这是属于成年人的自觉。叶晚意躺在床上,灯也没开,眼睛虽然闭着却毫无睡意,她听见沈星河洗碗洗锅的碗碟声,再然后他去了浴室洗澡,水声也让她心绪不宁。
翻来覆去,她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她凭什么生气,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去惩罚沈星河,他做错了什么呢就好像高考那一次,他本身就是北京人,回来考试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她有什么资格跟他火,嚷嚷着所谓公平
然而她也不能控制自己。她忍不住想,他会现自己在生气吗可是现了又怎么样,他一定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然后厌烦吧。
就在她各种念头在头脑里打架的时候,被子突然一动,床垫往里一陷,同款的沐浴露香味慢慢在空气中弥漫。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他抚着自己的腰,轻轻摩挲。后颈越来越痒,叶晚意的身体竟然已经不由自主地进行了回应。
他的信号很明显。这是夫妻之间的义务。
她忽然觉得更委屈了,原来,所谓的妻子,也不过是他工作之余用来用来解决的人,只不过那一张纸赋予了这个人以合法身份。
她往床边挪了挪,想逃离他的气息,因为她抵挡不了他的挑逗。
沈星河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并且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黑暗中,两人都不说话,大有在较劲的意味。
叶晚意半个身子都快到了床边,她再挪,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只是黑暗中她没现,有一只手已经提前护在了边缘。
无路可退,叶晚意索性转过身,用手抵着沈星河,负气说道“我要睡觉。你离我远一点。”
“不行。”沈星河不仅拒绝,还毫不费力地就揽着她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一靠。
“你这是要干嘛”叶晚意怒了,“我不愿意”
奈何她刚想起身,便被男人箍着了,他翻身压在她身上,悬殊的力量差距,他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动弹不得。
“我们谈谈。”
“你这是谈话的方式吗”叶晚意冷声质问他。
“那你又是什么处理问题的方法冷战单方面宣布我死刑”他眼神如炬,语气严肃,说话间,两人的鼻尖贴着,气息混在一起。
“我说我要睡觉,不可以吗”叶晚意嘴硬,不承认自己在闹脾气。
“不可以。”
“你”叶晚意无语,“你不讲理”
“你先不讲理的。”打嘴仗,沈星河也不是吃素的。
“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