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带着乞儿出城的时候,凉玉玠已经做好了交接,准备回西夏。
“岳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凉某告辞了。”
岳中也对他拱手行礼,“保重。”
待凉玉玠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岳中对着京中方向,下跪磕头。
此前读书考功名为的是忠君爱国,不成想如今故土难回,还要叛上作乱。
造化弄人啊。
更深露重,管月挑灯上了城楼。
城楼上,火把通明,火光映在士兵的脸上,在黑夜里犹如盏盏明灯。
这看似寂静的夜,却让人心里不能够平静。
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去,城外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管月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还有害怕。
她跑过去趴在城楼牙子上,拿过火把,想急切的看清楚状况。
身后传来骚动,叶义怀带着人上楼来了。
士兵拿来火把,照在他面前。
马蹄声出现在视线里,管月用力的睁眼看到了来人,她刚想问,只听叶义怀声如洪钟:“开城门。”说完转身下楼。
管月也赶紧跟在后面,城门打开,那人就跌下马来。
叶义怀赶紧冲上去,那是他的府兵。
管月也走了上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清那人全身是伤,腰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王爷,咱们在前方损失惨重啊,那些被喂了药的乞儿,跟疯子一样,咱们根本控制不了,咱们带过去的乞儿也受伤了,折损的了几个,要是再不反抗,咱们支撑不住啊。”
管月瞬间失了神,
是自己的恻隐之心,让这些平宁郡王府的府兵和一些乞儿遭了这些横祸啊。
“来人!”叶义怀大吼一声,“再带一队人马去支援,不必留情,务必将那些被喂药的乞儿阻拦住。”
说完又命人将伤者带走医治。
“县主!”叶义怀看她有些失魂落魄。
管月转身,对着他就是深深一拜。
叶义怀扶住她手肘,“县主这是做甚?”
“王爷,是我的妇人之仁害您的府兵遭了横祸。”
叶义怀用臂力硬是将她抬起,叹了一口气:“我是主帅,不察敌情是我的失职。县主不必自责。”
“不,是我,我。”
叶义怀打断了她的话,“县主,与一个毫不知情的对手过招,判断敌情有误是常有的事,有这次只是初次交锋。暂时的失利也算不上什么。及时调整即可。只是不能知道对方领头人是谁,咱们着实是吃亏了些。”
管月看他一眼,又一闪而过,不知该不该说出猜测的人。
叶义怀却看出了她的心思,“县主若有猜测,但说无妨。”
她想,眼下这个时候了,还是说吧,反正是猜测。
“王爷,可曾知道前京兆府尹岳中。”
听到‘岳中’这个名字,叶义怀全身一阵:“是他?”
“只是猜测!”她重复道。
叶义怀却反复思索脑海中不断搜寻着与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交集。
“他入朝为官时,我已经筹谋着解甲归山了,与他也只是在朝堂上匆匆几面而已,那个
一脸正气的可塑之才,不成想如今成了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