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您这是?”管月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十二王爷也在,自然有些恼。
顾安捷走过来解释道,“月姑娘莫急,你和王爷先坐着,我这就去带人过来?”
带人?管月眉头微微皱起,心道:又找出什么人指认自己吗?
“月儿,先去坐着吧,这一路坐马车过来也不轻松。”
管月正思量着,没有回答他额话,只是点头。
很快,管月看着顾安捷领着两个人从屋外走来。
两个人走的很慢,顾安捷是不是的回头照看他们。
等到他们走近,管月看的真切,两位老人家自己不认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眼角瞥了一眼十二王爷,后者也在盯着老人家看。
顾安捷对两位老人很是照顾,领着他们,不时又叮嘱什么。直到安排他们坐下。
“韩叔韩婶,这两个都是陛下派来查军饷案的,你们放心说便是。”
两位老人家一听是陛下派来的人,原本枯如死灰的眼睛,有了些许亮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管月和十二王爷,有些欣喜,又有些不敢确认。
“您们真是陛下派来的?”还是不太敢相信。
管月看了一眼十二王爷。
他也回了一个眼神,那眼神让管月突然有些心安。
褚宇尧拿出一块敕金腰牌,“老人家,我确实是陛下派来的,您有什么冤屈就放心说吧。”
韩的老头低头重重叹息,“唉,顾公子真是个好人
。”
顾安捷只是扯了嘴角,面上却并不高兴,他扶着两老人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老头刚开口,老太太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期间还不停的抹眼泪。
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大儿成年参军,小儿子有顽疾,每月靠着大儿从军的补贴看病,后来的大儿子死了,本来有一笔丰富的抚恤金,可以帮小儿子治病,没想到抚恤金到现在也没到他们手上,他们的小儿子的病恶化去世。。。。。
管月听了又是震撼又是愤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原本只以为贪的只是一些钱,没想到有的人确实靠着这些钱是生存。
她瞥了一眼十二王爷,后者气的双眼通红,一只手握着茶杯,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看那茶杯就要被捏碎了。
管月想了想,“顾公子,让两位老人家去休息吧,尽量不要让他们再伤心一次了。”
褚宇尧放下茶盏,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
“老人家放心吧,我自让那些恶人付出代价。”
这时,两人又哭了,赶紧跪下来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啊。”
从庄子出来,管月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之前那些贪军饷的钱在她看来就是数字,现在她才明白,那些钱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
同样生气的还有褚宇尧,他眉头凝在了一起。
顾安捷感觉马车的气氛实在沉重,就打圆场道:“我今日找二位,其实是想向你们报备一下你们交待的事情,顾某办
的如何了。”
管月心里却看出他的用意也不在此,“你今天是给王爷下的套,目的就是让十二王爷借着这次的事情好好查军饷的案子。”
顾安捷有些惊讶,但还是嘴硬:“何以见得?”
管月接着道,“刚刚那个庄子不是新开辟出来的,而是至少两年了。换句话说,你一直都知道军饷的事情,只不过你一直在等一个契机,结果我就把这个契机送给你了。”
顾安捷其实想到她会看穿,但还是一脸惊讶。
管月看向褚宇尧时,他却勾着一抹赞许的笑,那目光灼灼让她立即别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