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頓一個人在家裡無聊,搬著板凳坐在院子門口等人回來。
於是他第一時間見到了跟著夏木繁一起從車上下來的三隻貓,手舞足蹈就跑了過來,甚至沒給沈渡一個眼神。
沈渡搖搖頭,打開了靜音了一上午的光腦,裡面瞬間彈出來數不清的待辦公文。
他想看片刻,統統點了忽略,打開拍照模式將夏木繁和埃斯頓,連帶著三隻貓咪一同拍了進去,隨手點了發送傳給了葉泓許。
埃斯頓回房間找紙箱,夏木繁和司機把花槽從車上搬了下來,擺在在院子裡一個不起眼,卻又光照充足的地方。
沈渡去衛生間簡單梳洗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到了院子。
此時貓咪們已經住進了臨時搭建的小窩,見著沈渡出來,一個個還伸著爪子求抱抱。
夏木繁見沈渡一身歡的正裝,趕緊按住了爬得最歡實的吉祥,安撫道:「不可以哦,沈叔叔要去工作了。」
「沈叔叔?」
沈渡覺得自己輩分一下子被抬了起來。
「你讓咕嚕叫我繁繁哥哥,吉祥又是咕嚕的兒子,那不叫你叔叔那叫什麼?」
夏木繁表情一本正經,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邏輯上又沒有什麼問題。
沈渡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得認下這聲叔叔。
最後只得警告道:「你不可以叫我叔叔。」
夏木繁見好就收,爽快答應,「知道了,沈先生。」
送走了沈渡,夏木繁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用密封袋包好的種子。
導師說這些都是學長學姐們留給他的,都是已經成功結出果子的種子。
夏木繁一包一包翻看著上面標註的字跡,有小番茄、草莓、櫻桃蘿蔔和生菜,都是適合盆栽的植物,心裡一陣感動。
可他現在顧不上整理這些種子,因為已經幾天沒和孤兒院那邊聯繫了,他怕要是自己再不出現,孩子們會胡思亂想,於是讓埃斯頓幫忙找到了他的光腦。
本來就不太的光腦,因為那天晚上的一摔,屏幕上磕出來一道明顯的裂痕。好在除了那道裂痕之外,其他功能都沒受到影響。
光腦開機之後,被不斷沖刷進來的未讀消息頂得瞬間卡頓,緩了半晌才有反應。
夏木繁先是給孤兒院的莉安娜回了通電話,那邊才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繁繁哥哥,」莉安娜帶著哭腔的嗓音傳了出來,「你這兩天去哪了呀?」
莉安娜斷斷續續地說著孤兒院裡這些天發生的事,年長一些的孩子在網上看到那些不斷抹黑夏木繁的聞都很擔心,可又怕被院長媽媽知道跟著擔心,所以只敢偷偷給他打電話。
遇到沈渡之後,有些事情已經出了夏木繁的預想,拖到現在才聯繫莉安娜,讓弟弟妹妹跟著擔心,夏木繁也很自責。
「會好的。」夏木繁喃喃,不知是安慰莉安娜,還是說給自己聽。
掛斷莉安娜的電話,夏木繁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朱一楠。
朱一楠懷孕之後就被調去了別的部門,說是為了讓她安心養胎,實則是把夏木繁身邊對他好的人都遣散走了,為的就是讓他在公司孤立無援,方便拿捏。
以至於夏木繁在公司連個助理也沒有,還配了個像馬西南那樣只會阿諛奉承,不顧他死活的經紀人。
夏木繁還是很感激朱一楠的,當初要不是有她,院長媽媽的手術費和治療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湊齊。
帶他入行,教他如何在娛樂圈這種人際關係複雜的交際圈裡,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之後更是替他推掉了不少明里暗裡的邀請,可以說是對夏木繁非常用心了。
可也正是這份用心,讓夏木繁失去了她的庇護。
「夏木繁,你還知道給我回電話,這麼多天你去哪了?」朱一楠的嗓音連珠炮似的從聽筒那邊傳來,「你快嚇死我了。」
夏木繁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終於在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驟然斷了線。
朱一楠之前還沒出月子,只得偷偷跑出來去醫院看過夏木繁一回,之後就沒再出門。哪知聞發布會之後,她再想聯繫夏木繁卻怎麼也聯繫不上。
夏木繁這邊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好好的見義勇不僅沒得到感謝,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煩,想想自己的耳朵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恢復聽力,心裡的那股委屈,像是擠入一顆檸檬汁的氣泡水,咕嘟咕嘟的冒著酸氣,直衝鼻尖。
「一楠姐……」
熟悉的名字剛一喊出口,夏木繁就忍不住哽咽了。
朱一楠憋了一肚子的氣,聽到夏木繁顫抖的語調之後,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畢竟是她帶出的藝人,朱一楠是知道夏木繁的秉性的。
樂觀、積極,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挫折都不會低頭,哪怕在剛接觸表演那段日子,學習得再苦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可如今聽著電話里那一聲聲痛苦的悲泣,朱一楠不禁懷疑起,當初帶夏木繁入行是不是做錯了。
第23章直播
夏木繁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臨出院之前聽說公司要和他解約。
他根本拿不出賠償款,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馬西南哄騙他去討好李東林。
「我想著事情總是要解決,我一直躲著他也不是個辦法。」
夏木繁這番話說得理不直,氣也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