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这就是所谓的京营?
越是战斗,曲大越是了解京营的虚实。
虽然此前早就通过很多情报确定,京营早就腐朽了,可万万没想,竟然腐朽到了这般地步,连边军都比不上,边军降临好歹还知道要养一些能打的家丁。
关键时刻无论是让家丁顶上,还是让家丁护送自己逃命,都很有用。然而自己都冲到第二座营寨了,竟然还没有遇上家丁这样的精锐前来阻拦。
其实这里是曲大误会了,主要是他冲的太快,时间太短,朱纯臣他们还在讨论,接下来要怎么打呢。
(主要是许多勋贵,之前在和小妾们睡觉,行军打仗带着小妾的勋贵,不在少数。)
所以即使现了曲大,勋贵们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他们正在穿铠甲呢,总不能光着膀子讨论军情吧!
咚!
看着站在第二座营寨之上,极为显眼的曲大,朱纯臣狠狠的哼了一声:“哼,贼子猖狂,诸位怎么看?”
“打他娘的!不过是八千楚军罢了,和他们拼了!”
“我们有五万人,怕什么?冲就是了!”
“虽然京营确实腐朽了,可是我们哪一家家里没有上百家丁?召集我们的家丁,和他拼了!”
“还是不要了,我们可以调集军队,继续防守大营。为了防止意外生,我们还要立刻转移中军大帐,我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不错,只要我们没事儿,家丁还在,那京营就没事儿。至于此战,输了就输了呗,只要实际损失不大就行。”
“不错,此战啊,就说臣等竭尽全力与贼大战,浴血奋战之下,京营损失一万,贼子损失三千,但终于还是打赢了!”
“对呀,我们可是打算销账的,二十万大军呢!”
“不好,那银甲贼子已经冲进了第三座营寨,距离我们只有两座大营了,我们必须立刻作出决定。”
这一刻勋贵们都看着成国公朱纯臣,思考了几个呼吸,朱纯臣就做出了决定:“我欲与贼军决一死战,不过在决战之前,必须先让士兵们饱食一顿,所以只好先行转进!”
转进!
我们绝不是为了撤退,而是为了更好的和敌人决战,所以才忍辱负重的转进,这是一场大捷啊!
顿了顿,朱纯臣接着道:“贼子势大,数目远远不止八千之数,竟然有八万之众!楚军隐藏数目,意在谋反!”
“我等与贼子苦战数日,损失惨重,还请朝廷立即派遣援军,拨银两!”
战争,陷入了拉锯之中。
朱纯臣每日的主要工作就是撤退、写奏折、继续撤退、继续写奏折!
朱纯臣虽然是个十足十的大草包,但他这个大草包有一个极为强大的优点,那就是足够知己!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纯臣能做到极致的知己,从某种角度来看,也不能算作是怂,而是足够的聪明,足够的谨慎!
每一天,朱纯臣都会转移中军大帐。
往后转移三十里!
转移之前,京营士兵都会先动手修建木制营寨。
虽然不够坚固,但用上几天怎么都够了!
而每天他都会上书:今日臣与贼寇大战,血战不退,亲手斩杀三个贼人,老臣力有不逮,恐不是对手,但仍然坚持不退,为国效力!
……
北京城,看着朱纯臣来的奏章,钱谦益忍不住眉头直皱。
朱纯臣不能打,他是早有预料的!
但朱纯臣书写的奏折,实在是很有问题!
有脑袋的都知道,这奏折肯定是瞎说!
但钱谦益担心的是,万一什么时候京营真的大败亏输了呢?
这一夜,钱谦益再次召集东林党核心开会。
“诸君,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万一京营也败了,我们就立刻护着信王,离开京城,做好在其他地方登基的准备!做好号召边军,号召天下巡抚、知府,进京勤王的准备!”
“钱大人,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对啊,京营可是有三十万之众。就是三十万头猪,让八千楚军去抓,也得抓个三五十天吧?陛下落水至今,都快一百天了,全靠着一身功力吊着命,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
“三十万京营肯定比三十万头猪要强!”
“不,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必须率先做好最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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