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淅淅沥沥的响起了水声,鼯鼠坐在床边,完全陌生的展开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鼯鼠是海军总部为数不多自律的将官,平日里很少参与同僚们下班后的放松活动。
四十四区他只在刚到马林梵多那两年被朋友见世面时去过几次,后来因为不喜欢四十四区的纸醉迷金的风气几乎再也没踏足过。这次也不过是被那位恶趣味的大将抓住,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才跟了来。
结果从不进四十四区的鼯鼠来了,那位致力于看他变脸的恶趣味大将却被战国先生强行留下来加班了。
酒意上头便绕开陪酒姑娘独自去外面透透气,结果就恰好撞见韦谢尔上校正在纠缠一个女孩子。
他看不惯韦谢尔的作风,于是出言劝阻。
他原想着帮她摆脱纠缠,没想到韦谢尔那个蠢货难得聪明了一次,笑意盈盈的让属下定了酒店,盯着两个人进了房间才罢休。
鼯鼠无声的叹了口气,韦谢尔坏的太直白,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报复。
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名声啊。
那有什么是将一位圣人从道德的制高点推下,让他摔进泥潭里更能令人神清气爽的吗?
但他想错了。
鼯鼠其实并不在意虚无的名声,如果他真的在乎,那就不会在韦谢尔的注视下揽着女人走进房间。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推开浴室门,水雾蒸腾中隐约能看见女人曼妙的身姿,鼯鼠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背过身去。
“抱歉。”
“长官是为了什么在道歉呢?”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女人轻柔的叹气声,“如果是因为那位没品的长官而道歉,那就大可不必了。”
她不懂。
他不是不可以用强硬的手段阻止韦谢尔,但可惜投鼠忌器,韦谢尔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实力而言,但背后毕竟还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支撑。
尤其是如今这个档口,海军内部几乎势力斗得不可开交,随意和贵族势力对上会影响大局部署。
他的选择是权衡了利弊之后,不得不牺牲她。
“事情展到现在,有我的责任。”
“长官还真是……心地善良。”她感叹,“不用自责,在四十四区,我们这些女人早就对名声这种东西看开了。”
鼯鼠蹙着眉,并不认同她这样的说法,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四十四区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供海军泄娱乐的管辖地。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四十四区比比皆是。
她的遭遇不过是四十四区一处缩影。
这是事实。
“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四十四区了。”
他走到窗边,在椅子上落座,看样子是打算就在这儿坐上一晚了。
马林梵多四十四区的街灯是最璀璨的,鼯鼠坐在窗前向下俯视,喝的烂醉的海军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风俗店里卖弄风骚的女人正努力招揽顾客,妈妈桑贪婪的目光觊觎着那些被欲望支配的钱包……
再次重申,这样放纵迷醉的地方竟然坐落在海军本部。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女人竟绕到了他的身前,她只裹着单薄的浴巾,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
他对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任由对方勾起他的下颌,纤细的阴影笼罩着他,他仿佛置身于深海,凶猛的暗流涌向了他。
男人口腔中浓郁的酒香和她烟草味纠缠在一起,她细细的吻着他的嘴角,柔滑的手搭上了他的皮带,卡扣被拨动,皮带从卡扣中缓缓抽出,在她湿润的眼眸中,他仿佛化身成了繁复包装的礼物盒,等待着女人满怀期待一层一层剥开。
喉结耸动。
她将调皮的头捋向耳后,“长官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推开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