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的武松忽然低头小声说了什么,一旁的捕快快步走开。
“稍等。”武松忽然站出来,出声叫道。
不少人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连着那位山西的商人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武松。
而先前的小厮却直挺挺地往前走着,仿若听不见一般。
武松眉头微皱,几个跨步间快上前,离对方只有几米之远。
而那小厮竟然脚步快了不少,明明被毒打了一番,却丝毫不见行动的滞涩。
有问题!
武松眸子深邃,他快上前,几个跃步间瞬间追上对方,眸子微动,脚尖轻轻一挑。
一颗石子如同离弦的箭,带着轻微的破风声,直直地奔向小厮。
细小的石子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猛地袭来,直凿后腿弯处,瞬间将对方击倒在地。
顿时响起扑通一声,小厮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不停地哎呦哎呦叫喊着。
山西商人见此情况,眉头紧锁,面露不解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他心中不满,这人莫不是要将小厮捉回来,再行敲诈一番。
只见得武松走过去,拎起小厮的衣领,直接将对方拽起来,交给身后的捕快,他轻巧地拍拍掌心,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先瞧瞧你身上少了什么吧。”
商人微愣,面色一紧,顿时反应过来,胖乎乎的手掌摸向自己脚上的靴子。
一探之下,顿时大惊失色,面色白地四处摸索着,嘴里不停地大喊道:“我的银子呢,我的银子!”
出门在外,他习惯性将银子放在靴子里,觉得这样更加保险,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人盯上了。
想到先前结账时,因着钱不够,他便从靴子里取了些许银两。
想清楚后,商人的背上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若是丢了,自己回家可怎么交代。
他猛地抬起头来,快环视一圈后,愤怒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小厮,顿时破口大骂:“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子,亏得我好心救你,真是狼心狗肺,无耻之徒!”
小厮哪里会承认,见逃跑不成,便捂着自己的伤口,哎呦哎呦地喊,还不时地说着冤屈。
瞧着这青肿的伤口的确不是假的,周围不少百姓都议论纷纷,不晓得武都头是不是看错了,那钱莫不是落在了别的地方。
连着山西商人都有些迟疑,武松却是二话不说,趁着众人未曾反应过来,直直地从小厮捂着伤口的地方抽出一截金黄色的绳子。
因着力气过大,绳子连着钱袋子瞬间落地,银钱哗啦啦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小厮竟真偷了对方的银两。
山西商人只顾地瞧地上的袋子,见到熟悉的土黄色,这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还高兴地大喊道:“这是我的钱,我的钱。”
说着便要走过去。
武松微微侧身,脚尖一提,直接把钱袋子挑起来,落在商人怀中。
那小厮也目瞪口呆,瞧着事情败露,便不顾身上的疼痛,只想着赶紧离开。
武松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招招手,身后的捕快推着小厮更是往前了几步。
商人抱着袋子直直地瞧了一会,确定没被替换才松了口气,顿时愤怒地看向心灰意冷的小厮,骂道:“我好心救你,还救出了个贼,真是晦气!”
周围的百姓都被这变故惊到了,顿时跟着气愤起来。
这时,人群开道,走进来先前嚣张的络腮大汉,此刻他正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明显是晓得事情败露,心生沮丧。
山西商人面露惊愕,瞬间也反应过来,先前还以为只是这小厮自作主张,为非作歹,哪里晓得竟是两人团伙作案。
他神色愤怒,没想到刚到不久,就被人当成肥羊盯上了,若不是今日有这位武都头坐镇,自己怕是已经身无分文了。
这样一想,他顿时激动了不少,转身向武松施了一礼,敬佩道:“多谢武都头的慧眼,不晓得您如何现两人有联系的?”
武松剑眉星目,自有正气,他神色自若,摆摆手说道:“不必介怀。”
随后,他指着小厮身上的青肿,解释道:“这人身上的伤口明显已存在多天,淤青都要消失了,先前两人争吵时,那汉子看似生气,实则目光全落在你身上,怕是心有不诡。”
“而且,”武松正了正脸色,眸子微深,继续说道:“按理来讲,你给钱之后,那小厮早该离开,但他却一直不动,手掌更是捂着伤口不肯挪开,即使站起来,也用的全是另一只手掌,这便露了不少问题。”
武松眉头松动了些许,他摸了摸下巴,看向商人猜测道:“莫不是你先前在酒楼里漏了财,这两人瞧见了,才想出的这等法子,我想,刚才不管你给不给钱,他们都会偷走你靴子里的钱。”
这番解释让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两人竟是演的,如此一遭莫不是武都头,商人怕是会破了财。
山西商人面色难看,恶狠狠地瞪向两人,对武松则是感激不尽。
稍后几人一同前往衙门,将此事记录在案。
经此一事,武都头的名头在阳谷县越显赫,甚至连着偷盗和犯罪行为都少了些许,县里的风气一改先前的浮躁,变得踏实了许多。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转瞬即逝。
武松对这份都头的工作越来越如鱼得水,连着知县也愈器重他,而他则是借着职务之便三番五次地去户籍室晃悠。
但多天下来,整个阳谷县的人口都查遍了,武松也没看到这适龄小娘子里有先前那位。
这让他心中很是落败,至于对方是否已经成亲,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武松坚信,对方一定是在等着他。
而武大郎在越忙碌的生活中,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更是有一位坡脚的娘子更是几番上门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