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路过茶摊的人都听到了不小的响动,心中惊讶。
这年头半点风吹草动便足以吸引不少目光,正巧傍晚归来之时,人群渐渐地聚集在茶摊门口,对其指指点点。
其间那大些的娘子彼此间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满是深意,都是结了婚的娘子,谁不晓得里面的腌臜事。
好奇的念头高高升起,连着武大郎匆忙路过,都没来得及问上几句。
而这西街上有户专做豆腐的娘子,为人性格泼辣爽朗,却是和王婆因着那几两的豆腐吵过不下十次。
偏生王婆这老虞妇脸皮厚的很,吵后仍旧舔着脸皮前去买东西,这客赶都赶不走。
因而这豆腐娘子心中有老大意见了,好容易逮住这老虞婆一个把柄,眼珠子一转,便主动站出来,面上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
“也不晓得光天化日之下,哪家这么没有脸皮,大白日的就和自家儿郎做这种事情,趁着王婆不在,真是太猖狂哩。”
她并不觉得里面的人会是王婆,只认为这老虞婆又做那牵线搭桥的事情,揭穿后岂不是是能好好嗤笑对方。
“奴家倒要看看,谁在里面,真是丢了王婆茶摊的脸面!”
不少人都想着瞧瞧热闹,未婚的娘子都羞红了脸颊,听到豆腐娘子这冠冕堂皇的话,便忍不住附和起来。
顿时一群人直直地冲了进去,恨不得得到第一手消息。
下一秒,屋内顿时响起了刺耳的尖叫。
豆腐娘子顿时睁大了双眼,床上的那人不正是消失的王婆吗。
不少人的目光顿时出现了变化,没想到哩,这王婆看上去和善大方,私底下玩的如此花哨。
人群冒出叽叽喳喳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两人,先前西门庆并没觉得手下的皮肤粗糙。
神志清楚后,方才现身下娇羞的女子正是臃肿黝黑的王婆。
王婆还沉浸在西门庆的石榴裙下,面上满是依赖和娇羞,迷迷糊糊间还要贴上去。
谁知猛然间被西门庆狠狠一推,跌落在地上才反应过来。
身后火辣辣的视线和指指点点顿时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见得床上满脸怒火和嫌弃的西门庆,王婆便得知自己被坑了。
她喉咙间出一声沙哑的尖叫,满脸的不可置信,直直地扑到一边,尽量遮挡起裸露的身体。
豆腐娘子眼睛一亮,瞧得了王婆的难堪,心下暗喜,刻意等了几秒后,才装模作样地反应过来,面上着急地喊道:“哎呀,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嘞,还以为是哪家的野鸳鸯污了王婆您的地盘哩。”
说着,她转身假意地向外赶人,“都散了,散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哩,还不怕长针眼嘞!”
众人也识趣,有几个咂咂嘴,又是往王婆黝黑的皮肤上打量几眼,心中啧啧称奇,看向西门庆的目光便有些怪异,这样的老女人都能下得了口,真真是饥不择食。
西门庆满脸铁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连这一身皮子都脏了不少,晦气极了。
他眼中几乎要放出火光来,眉头皱的死死的,拿起旁边的衣裳慌忙地穿上,连瞥上一眼王婆都是侮辱。
王婆面色铁青,顾不上先前的快活,心中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完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幸灾乐祸的豆腐娘子,想必明天,她和西门庆的风流轶事就能传遍整个清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