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业务了。
卡也打了,纪念品也买了,是时候睡觉休息,我放松地伸了个懒腰,不打算走大路和人打挤,换了条小路回王府,一边和玄凤闲聊,一边想着那三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安静的巷子里,玄凤叫了一声。
月亮从云彩后钻出来,在人世洒下一片清辉。
照亮了不远处转角角落,背对我蹲下的人影。
以及他手下,躺倒的女尸。
第15章
我停下脚步。
很远的地方传开人群的喧闹,更衬得小巷寂静无声,那人意识到我的靠近,不易察觉地侧过头,夜色里我难以辨别对方的脸,但这点月光足够让我看清他在干什么。
“好家伙。”我轻声道,“小秋绝对会嫉妒死我的。”
对方一身夜行衣,自知事不成,猛然起身往巷子外逃去,我顺手从我那袋纪念品中抽出一条月老的红绳,在手里一抻,再次挥出去时,软绵绵的绳子犹如长鞭,狠辣无比地缠上了夜行衣的小腿,硬是将他拽倒在地。
我虎口卡着绳子,笑了笑:“月老的绳子看来还是比想象中——”
不等我说完,夜行衣从地上窜起来,不再想着逃跑,而是几步就近到我跟前,手中银光闪烁,赫然是一把开膛用的小刀!
那上面还沾着受害者未凉的血。
“——有用。”我说完了话,旋身避开刀锋,一掌带着风声劈下去,重重打在对方手臂上,清脆的咔嚓响声后,小刀掉地,我一脚将其踹开,正要将夜行衣彻底擒拿,那躺在地上的女尸却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人竟还活着!
我登时愣住,然在这等紧要关头,一秒的失神足够扭转战局,夜行衣瞅准机会从我手下逃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出数米远了。
我刚要追上,那受伤女子却在低低痛呼,借着月光一看,她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血污染红,不立即送去就医怕是来不及了,我咬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夜行衣逃窜的背影,便跑去女子身边看她的情况。
险些就要被彻底剖开的肚腹,被塞了黑布的嘴,她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眼里更是浸满泪水,即使如此,我也看出了她就是方才在月老庙和我说话的姑娘。
前后不过两炷香功夫……!
我顾不得太多,抱起她的上半身,回头厉声对玄凤道:“去最近的医馆喊人,快!”
玄凤鸣叫一声,顺着巷子疾风般掠过,很快就消失了。
“痛,好痛……”我解开她嘴里咬着的黑布条,她似乎被喂过麻药,意识十分涣散,但依旧在痛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我不想死……”
我点住她身上的几处大穴,勉强止住从切口处流出的大股的血,姑娘本能抓住我的袖子,泪水流得更急:“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我誓。”我从胸前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她呛咳不止,目中全是恐惧,死死望着我,似乎怕我抛下她。
我想起她之前笑着叮嘱我,最近不太安全,要我早些回去。
如果她死在这里,她心中的情郎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爱慕自己的姑娘,死在离月老庙百米远的地方,只是为了向上天祈求一段与他的美好姻缘。
她与我不同,我在这个世上无牵无挂,死了也无所谓的。
“你叫什么。”我说,“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不怕,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呼吸变得困难,勉强道:“我,我叫白芷……”
“白芷是吗?好名字,这也是一味药材名,你不该命绝于此。”我回视她的眼眸,握紧姑娘逐渐冰冷下去的手,一字一顿道,“白芷,你不会死的,月老庸碌,上天无能,但我誓,你不会死的。”
玄凤最后引来的不是什么普通医师,赫然是数日不见的袁无功。
他一身玄衣,见我抱着快昏过去的姑娘半跪在地,袁无功神色顿时沉下去,我们没时间交流彼此为何会在这种地方,他一面从袖袍中抖出一袋银针,一面蹲下来查看伤情,我顺势让开,单手撑着墙,微微喘息。
“怎么回事?”袁无功直接撕开姑娘的上衣,望见那一道微微敞开的血线,惊道,“莫非是那个至今未缉拿归案,专杀年轻女子的行凶者?”
我靠着墙,低声说:“应该是,我与他过了两招,叫人逃了。”
袁无功紧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检查伤势,长出一口气。
“这姑娘运气好,没受什么大伤,估计是你赶来的时候,对方还没真的使力剖她肚子,现在是吓晕了。”袁无功又收回银针,捻起那被血浸透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既然只是一点皮毛伤,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钟儿!!!”
玄凤炸开的声音如惊雷,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它急拍着翅膀,不断地喊:“钟儿!钟儿!钟儿!”
袁无功奇怪地看了眼玄凤,做了个简单处理便将姑娘抱起来,准备送到医馆好好诊治,随口对我笑道:“是你的鸟?还挺聪明,刚才就是它来叫我的,一路喊着钟儿钟儿,可灵性了。”
我把脸藏在巷子的阴影里,只说:“你快去吧。”
袁无功也知事情不容耽误,带着白芷很快走掉了,他们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我也再撑不住胸中的那股气,沿着墙,猛地滑坐在地。
玄凤的尖叫声快要破音了:“钟儿!钟儿!”
“闭嘴,休息一下就好。”我闭上眼睛,又从之前那玉瓶里取出药丸,给自己吃了一颗,玄凤落在我膝头,乌黑的眼珠不安地看着我。
我手指有些抖,摸了摸它小小的脑袋,又扭头剧烈咳嗽起来。
“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