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免貴姓孫。」
看?來對?方並不想?戳穿他的身份,亦或者他們確實不認得自?己,畢竟來到蘇城半年之內他們都極其低調,或許那晚只是把自?己當做哪個走錯路的紈絝公子?。
「孫公子?,多謝出手。」
孫子?柏擺手,「咱們這算是扯平了,上次你們不也替我擋了一劍嘛。」
這時候青衣少年已經包紮好,聽?到孫子?柏的話他詫異的看?過來,果然發現這張臉有點眼熟,可不就是那晚很沒禮貌的盯著他家?公子?直勾勾看?的那人嗎?此?時孫子?柏一副輕浮的模樣,青衣少年心裡那點感激瞬間消減了大半,反而不著痕跡的守在自?家?公子?身旁。
孫子?柏對?他的戒備毫不在意。
「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這麼短的時間這種事都能讓本公子?撞上兩次,」孫子?柏說著用腳踢了踢腳邊的死屍,「你這是得罪閻王了嗎,這麼想?讓你死?」
他似乎沒想?到孫子?柏會在這樣的場合開這樣的玩笑,微愣之後才道,「也可能是那天上的神仙。」
畢竟閻王或許磊落得多,神仙卻總喜歡給自?己扯一塊偽善的遮羞布。
「在下蘇瑾言,公子?日後若有需要,在下必定?全?力以赴,以報今日之恩。」
蘇瑾言微微頷,聲音不急不緩,但?孫子?柏敏銳的捕捉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許是天色越發昏暗下來,眼見著暴雨將至,孫子?柏忽有些惡味的想?著,這般凡出塵如神祗一般的男子?,若是被暴雨淋了個落湯雞,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維持如今的儒雅出塵呢?
姓蘇嗎?
孫子?柏摸著下巴對?蘇瑾言毫不避諱的審視,「瑾言,這名字真好聽?,跟你很配呢。」
上一次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就像神祗一般,那晚的月光更是給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乳光,如今近距離觀看?,孫子?柏心底依舊忍不住驚艷,有些意外?這個世界上竟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那種尊貴即便是他坐在輪椅上都不能掩蓋,周遭的狼狽陰暗反而承得他越發的氣質群。
難道這就是老天所謂的公平嗎?總得讓他雙腿殘疾,神祗跌落神壇,才能讓他與?這芸芸眾生顯得不那麼格格不入?
一旁的青衣少年看?著孫子?柏眼睛直勾勾盯著,肆無忌憚的打臉就算了,那眼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齷齪浪蕩的東西,他只覺得額角青筋跳動,好沒禮貌的人,可此?人剛剛又救了他們,於是他只能咬著牙死死忍住。
蘇瑾言卻好像完全?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多謝誇獎。」
「蘇公子?就不怕本公子?跟這些人是一夥的嗎?」
孫子?柏忽然話鋒一轉。
若是如此?,他們三個傷的傷殘的殘,落在孫子?柏手裡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蘇瑾言卻只是平靜道,「若是如此?,剛剛公子?不出手即可。」
「也對?。」
不出手看?著他們死就可以了,但?孫子?柏有些疑惑,此?人看?起來不是泛泛之輩,身份只怕也不簡單,自?己兩次撞見他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既是在意兩個僕從?的生死,定?然也不會輕易讓他們身陷危險,所以他們究竟為何會陷入剛剛那樣的境地呢?
就像上次那樣,應是料定?了他的手下會趕來,所以這一次他如何會讓自?己陷入剛剛那樣的境地?
孫子?柏有種直覺,或許自?己不出手,他也未必需要自?己救。
「公子?,要下雨了。」
胡岸有些憂心的張口,他們從?蘇城出來了一天,趕回去自?然不現實,可要到他們的目的地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關?鍵此?時天色昏暗,又即將暴雨,只怕路途艱難,時間只會無限拉長。
面前的三人與?他們面臨一樣的問?題,但?他們顯然比他們艱難百倍,畢竟冷麵大叔似乎受傷不輕,他們的馬車也四分五裂,馬兒也跑了,剩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僅自?己受了傷,他似乎沒什麼武功,而蘇瑾言,他雙腿不便只能坐輪椅。
孫子?柏抬頭看?了一眼昏沉沉的天空,「找找附近有沒有避雨的地方。」
若是真下起了暴雨,冷麵大叔怕是熬不過去,而他一死,除非救援趕來,否則剩下兩人也……
胡岸趕緊吩咐一人去找,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寂靜的竹林里頓時變得陰鬱又躁動,刷刷刷的聲音激在現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蘇瑾言眉頭緊蹙,也就在這時候,青衣少年忽然一聲驚叫,接著就聽?嘭的一聲,一直強撐著的冷麵大叔忽然直直倒了下去。
「巴叔!」
小乙焦急不已。
蘇瑾言也是一瞬間抓緊輪椅扶手,指節泛白,「巴淳!」
要下大雨了,這竹林避不了大雨,而他們的馬車已經被毀壞,初秋的雨夜只會非常非常的冷,這樣下去巴淳必死無疑。
第二十四章京城蘇家
「孫公子,能否讓巴淳借您馬車避一避雨?」
巴淳已經昏迷不醒,大雨將至,蘇瑾言很果斷的對孫子柏抱手請求。
蘇瑾言很清楚眼前之人非富即貴,那馬車看似普通實?則只是外表低調,幾個隨從雖然少可每一個都是精良,尤其是領頭年級大的那個,無論是武功森*晚*整*理路數還是他的舉止警覺性都透著訓練有素的痕跡,只怕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