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柏忽然雙眼?發光的一拍桌子,對著眾人迷惑不解的視線他興奮道,「蘇城的秋獵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吧,五日後便是秋獵,既然你們都有求於本世子,那不如你們就賭一場吧。」
「就以秋獵為賭場,誰是勝者本世子便幫誰,如何??」
「你們看啊,你們千里迢迢從京城而來,背後都是百年世家,你們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這,本世子幫了誰不幫誰都不好,被落下的肯定也都不服氣,還會對本世子不滿,所以為什麼不以秋獵為賭局呢?這樣大?家就不會傷了和?氣,也免得本世子為難,還能為蘇城百姓們增添些味性,簡直就是一勞永逸啊。」
「你們覺得呢?」
震驚,荒謬,離譜,簡直聞所未聞。
但?是仔細一想,若這是蠢貨世子提出來的倒也合情合理了。
所以,雖然震驚但?他們被說服了。
只是這小世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允諾的是什麼東西?
誰能想到奪嫡之爭的第一次公開逐鹿竟然是以這樣兒戲的方式展開,多少有些荒謬了。
白子玉始終覺得是世人低估了這小世子,今日一見此人越發令他捉摸不透,但?直到此刻,他似乎明白了孫子柏讓他們在秋獵之前齊聚一堂的目的。
貌似扯淡,實際上有那麼點意思。
目的達成,白子玉率先離場,告別之時孫子柏笑?眯眯的對上他審視的眼?神,「很期待與白公子私下相談呢。」
「白某亦然。」
白子玉也笑?,舉手投足一如既往的優雅。
他身後王孟遠和?王肅然一直規規矩矩的,孫子柏對這個?婚卻?一副如喪考妣的王孟然沒什麼興致,倒是對這位王肅然有幾分?好奇。
剛才?他就沒少拿眼?瞅他,長相還算可以,五官端正,面色自然,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也不怯場,不多話,舉止也得體,不卑不亢的,比之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王孟遠,這王肅然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倘若他品性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好,孫子柏覺得這個?人還算可以,不過一個?人究竟怎麼樣可不是光從表面就能看出來的。
「世子,秋獵一切準備已經就緒,。」
王肅然不卑不亢的對孫子柏行禮,而後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遞到孫子柏面前,「這是本次秋獵比賽項目的安排,請世子審閱。」
王肅然說完又接著道,「這次秋獵有京城世家公子的加入,想來應是格外?熱鬧的,只是比賽項目還有各種彩頭應是需要稍做改動了,還請世子審閱之後能給出明確的直視,我們也好在秋獵之前做好準備。」
是了,這次秋獵的主辦方是王家來著,孫子柏很滿意拍了怕他的肩膀,「我今晚先看,明天你再?過來。」
「是。」
孫子柏朝他一陣擠眉弄眼?的打,「咱們以後可是一家人呢,肅然無需這般拘謹。」
王肅然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乾咳了一聲,孫子柏一把扯過孫子恆兩?兄弟。
「對未來妹夫多照應些明白嗎,以後帶他玩。」
「是是是。」
兩?人心裡直嘀咕,大?哥現在竟然連這種閒事也管了,以前的他們直接懷疑大?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庶妹的呢。
出了侯府的白子玉直到坐上馬車,還始終對那張臉耿耿於懷,於是招來身邊護衛讓他去仔細查一下秦默的身世背景,另一邊,又修書送回京城,不知道京城這兩?天有什麼動靜,為什麼蘇欒會來蘇城,而且聞相不是一向?中?立嗎,聞馳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侯府?
這些問題,他必須弄清楚。
溫北冥緊隨其後離開侯府,他是四?家中?姿態最端正的一個?了,他沒有白子玉的出塵,也沒有蕭啟敖和?蘇欒的高傲,倒是多了幾分?和?藹或者說稍微接點地氣,然而當回到客棧的時候溫北冥的臉上已經只剩下薄涼的平靜。
至於羞澀的溫淺,此時臉上哪還有半分?羞澀?除了惶恐乖順,他不敢有半分?不該有的情緒,哪怕眼?前的人跟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這次你必須把握機會明白嗎,否則你不會想知道你回去會被送去哪裡,」溫北冥的聲音很冷,「你知道的,沒用的廢物是不能留在溫家的。」
溫淺瘦弱的身體都顫了顫,臉上更是一瞬間的慘白,「我知道的兄長。」
溫北冥給了一榔頭又扔一顆甜棗,「你也不必擔憂。」
「白子玉自視甚高,自以為天下男人見了他都會圍著他轉,所以他是不可能自降身份跟你爭的,況且白家那麼重視他,也不可能為了西南就將未來繼承人賠進去。」
「至於蘇欒,他們蘇家都是一個?德行,自以為高人一等,假清高,我看那蘇葉珈就是掛在毛驢頭頂的胡蘿蔔,蘇家絕不可能讓那世子吃到這根胡蘿蔔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蕭啟敖,」提起這人溫北冥就面色冰冷,這人在京城就跟他不對付,走到這裡還是死對頭,「要不是他是蕭家人,一個?庶子也敢到處蹦躂,還敢三番五次的對我冷嘲熱諷,哼,他們三家都是這個?死德行。」
「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都是假清高,」溫北冥都氣笑?了,「所以不管怎麼說,你機會很大?,只要你牢牢把握住,把你來之前學的那些伺候男人的本事稍微用那麼一點點,那沒腦子的紈絝廢物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