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后,他开着车朝院落赶去,因为他现妻子情绪越不对劲了,得让她回屋休息,赶紧把最近停用的一种辅助药让妻子吃掉。
当车子开到院落,他急慌慌把妻子领到土坯屋,拿出药让她就着凉白开喝下去。
伊郁喆刚喝完药坐在沙上,就听到傅方的屋里传出了激烈的吵架声。
傅韬一看,刚才下车时,院子里还静悄悄的,以为傅方俩人在地头忙着呢。
原来,他们早就回来了,侧耳一听,原来压根不是俩口子吵架,他俩是在一唱一和得骂傅韬呢。
早已对此场景熟视无睹、麻木的傅韬懒得搭理他们,扶着妻子到里间休息。
伊郁喆没听清他俩的吵架原因,以为是两口子在互相指责呢,担忧问:“他俩又吵架了,能不能去劝劝他们,别整天叮叮当当的过日子,我一听到这种声音就恐惧。”
傅韬见妻子没听明白傅方俩人躲在屋里责骂他,他摇摇头说:“你刚吃了药,好好休息,别操心了。”
伊郁喆躺在床上,傅韬坐在床边看着妻子,心想着,按照水管员的话,宁西水大概再有个2o来分钟就到了,刚才检查了一遍,应该没啥问题。
傅方俩口子见傅韬进了土坯屋没出来,傅方又开始使出她耍泼的四步法了。
她站在门边身子藏在门里,伸出脑袋朝着傅韬的房子大骂,骂他不管他们了。
见傅韬依旧没有出来,傅方走出来,背朝大门、面朝傅韬的土坯屋破口大骂。
躺在床上的伊郁喆听着骂声怎么越来越近,感觉好像不是俩口子吵架。
她不顾傅韬的阻拦,起身探头一看,只见傅方站在离窗户三四米的地方,双手掐腰,指着自己住的土坯房骂着傅韬。
眼泪无声得唰得从眼角滑下,汹涌彭拜,这两天的事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她现在得病了,脑子再傻,也能看出傅方俩口子的蛮横无理。
傅韬用手擦着妻子的眼泪,颇有经验得对妻子说道:“对待没道理可讲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就如疯狗在咬人,人不能去咬疯狗的道理一样。”
伊郁喆一听,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实在也躺不下去了,穿上鞋子走到外屋,坐在沙上。
傅方背对着大门骂的真过瘾呢,没现西边种地的老马啥时候走进院子里的。
老马路过院门见傅方破口大骂着什么,站在她身后高声问道:“老姐姐,你今天怎么了,骂啥呢?”
复方一听身后的话语,马上闭住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了,收敛起狰狞的面孔,一声不吭讪笑着溜进屋里。
张忠明一见,妻子的心虚样,心想真笨,说给人家听又咋了,有啥丢人的。
于是躲在屋里许久的他走出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给老马听。
老马听后,纳闷道:“我咋没听懂你啥意思?傅老板让你们用井水浇玉米,你们不用井水浇,人家让给你们一股水,你俩不去检查管子,在院子胡闹啥呢?”
一听老马没给他俩帮腔,张忠明恼羞成怒,问道:“我的施肥罐他没给我接。”
“你的施肥罐,你自己不接,能怪谁?”老马听得更糊涂了,不解得问道。
“凭啥我去接施肥罐?!应该他给我接上的。”张忠明又开始耍赖了。
“哎哎,你的2oo亩玉米地,你地里用的施肥罐,就得你自己去接,凭啥让傅老板给你接呢?”老马难以置信望着张忠明。
张忠明更是火冒三丈了,他拍着胸脯高声朝着老马吼道:“咋了,我在这里干了1o年了,他给我接个施肥罐不行吗?”
坐在屋里的伊郁喆一听这话,浑身的血直往头顶冲。
她出了屋,走到张忠明和老马中间,面对着张忠明,直视着他的双眼。
一字一顿说道:“姐夫,喊你姐夫,是对你的尊重,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个蛮不讲理得人,你的施肥罐没接,你给傅韬说了没?你开口让他帮你没?”
张忠明心虚了,双眼躲闪着,不敢看伊郁喆,点点头低声说:“我没跟他讲过。”
伊郁喆质问:“你说不用井水,傅韬就把一股宁西河水让给你,你不去检查管子,你在院子里胡搅蛮缠耍无赖。刚才你还提起给傅韬干了1o年,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你俩的工资,在整个宁西县城农业打工者里是不是最高的。你在这里干了1o年,地里赔了1o年,种啥赔啥,赔的我们家负债累累,就这样了,傅韬和我有没有责备过你们一句?”
这话一下子戳到张忠明的软肋中了,他边摇着头,边心虚的朝后面挪动脚步,准备朝屋里开溜。
伊郁喆气得说道:“以后,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耍赖撒泼,就从这个院子里搬出去,医生让我住在果园是来静养治病的,我再不想听到一句叮叮当当的吵架声,我需要安静。”
说完,伊郁喆回到屋里,此刻,从外表看上去,她似乎很平静,但是傅韬看着她胸脯不住上下起伏,知道妻子经受刺激了。
他赶紧把妻子拽到里屋,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这时,库尔班江气喘吁吁跑过来,高声喊着:“老板,快点,铁丝呢?跑水了。”
傅韬一听,赶紧让伊郁喆好好休息,他跑出去,拿上铁丝,跟库尔班江上了车朝跑水的地方驶去。
老马一见,也开着车跟在他们身后去帮忙。
屋里的张忠明俩口子一听来水了,赶紧出了屋,骑上摩托车朝他们2oo亩地赶去。
等傅韬、库尔班江、老马把被宁西河水冲得脱节的一个大两通用铁丝绑好后,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