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鞭上,蓄势待发。
师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会来找师父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慕名来求墨宝
的人,一种是仇家。
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决不像是前来求画的,但似乎……也没有那种寻仇来
的杀气腾腾。
「你姓柳?」陌生的年轻男子突然这么一问。
「呃,你怎么知……」一句话未尽,凌利的一掌迎面削了过来,少年反应还算
机敏,他实时往后一跳闪过了这一掌,带胸口仍被那掌风震得发疼。
一掌既出,敌友已分。少年当下不及多想,抄起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打了
个转直往对方的颈子缠去。
年轻男子不闪也不避,待那鞭子已袭至他眼前,他突然左手一伸一抓,将这挟带
着凶猛杀势破空而来的鞭子抓在手中。
少年大骇,这一鞭他可是使上了九成力,一出招便是杀手,哪料对方却轻松地档下
。那神闲气定之样,甚至是连那衣摆也没晃动半分。他方知今日是遇上了强敌,
使劲地想要抽回鞭子,但却如同蜻蜓撼柱,鞭尾彷佛在那男子的手中生了根,
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回来。
「力劲不差,出势也够狠,果真是他所教,一出手便要取人命。」那张脸上依然
是淡淡的笑,和鞭子另一头少年狼狈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过,如果是用鞭子的话……」男子语气一顿,一抹残酷的冷笑漾在那优雅
的唇边:「如果是鞭子,你注定了得死。」
语毕他握着鞭尾的左手猛一甩,少年虎口一震,承受不了沿着鞭子传来的强大
力道而松开了手,然而才放开的鞭子却犹如蛇一般缠上了少年的手腕及手臂。
『啪』的一声,少年整条右手臂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呀~~~~」少年惨叫一声往后坐倒,鲜血从那断了臂的大窟窿中喷涌出来。
年轻男子甩掉了鞭上所缠着的那条断臂,淡淡道:「我知道你很无辜……」
一句话未说完,又是另一条手臂被他扯了下来,轻松利落,比摘朵林野的花
来得容易。
少年连断两臂,痛得几欲昏死过去,那条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武器又缠绕上了他的
左膝,少年又惊又恐,不停地哭叫挣扎。
「他很讨厌人家哭,我是这么记得的。」
这回,鞭子不在是拉扯的工具,软鞭在他手中化为一道利刃,将少年左膝以下的
部分连骨带皮肉给割离。
「救命!师父…救命……」
已是个血人儿的少年用残存的一条腿挣扎地往木屋的门边爬去,所爬经之处皆
铺上了一道暗红色的粗血痕,和那散在一旁的断肢形成一副惨绝人寰的地狱景象。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就错在,你不应该姓柳。」
唇边的笑容已经褪去,那是一张冷漠无情的脸。鞭子在空中一甩横飞出去,另一头
原本是握柄的鞭头直直贯进少年的胸口,少年一口血狂喷,随之细长的鞭身一卷
缠上了他的颈子,『啪擦』一声清脆,少年连喊叫都来不及,身首已分离。而这
些动作只发生在一霎那间。
少年断颈喷出的血溅上了木屋的外墙,溅上了门缘,也溅上了从门内走出来那人的
白色衣衫。
他说,世间只有三种味道可以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是少年的血腥味,将他吸引出来了吗?
那张白玉雕般的绝美面容仍是冰冷,就如同五年前一般,没有任何一丝可以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