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孔慈脱口说道:"这不可能,如果在圣上身上,夏东海和元德太子为什么之前没有现?"
我蹲下身,看着圣上出了会神,"因为我藏的地方,是他们想不到的。"伸手解开圣上腰间明黄的腰带,掀起袍服前襟,露出内衬的明黄中衣。
孔慈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挣脱开,继续解圣上的中衣,"我找玉玺给你。"
孔慈楞了愣,跟着瞳孔微微收缩,那样子看来不知道是震惊还是震怒,"你该不会是。。。"
我掀开圣上中衣,"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真正的玉玺,被我存放在了圣上的躯体里边,那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足够安全,足够隐蔽的地方,我相信如果我不说,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孔慈张大了嘴,但没有说话,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圣上裸露出的身体,失去中衣和袍服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在圣上平滑的腹部上,有着一道一尺见方的伤口,缝合伤口用的,是一种银色的丝线,在明亮灯火照射之下,闪烁耀眼光芒,"那是什么丝线?"
我摇头,"那不是丝线,是圣上的白,头质地坚韧,具有关格通化,疏通五壅的效果,喝一些用头熬成的水,能够清肠利气,治疗痫痛,而从巫蛊的角度来说,损伤死者的身体,本身是不道义的,容易招致死者的怨念,这个时候,就很需要一种源自死者肌体肤的物品,来疏解死者的怨念,基于此,我将玉玺放入圣上体内之后,选择了使用他的头来缝合伤口,一方面是因为我找不到比头更坚韧的丝线,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借机疏解圣上的怨念。"
田武和碧桃听得毛骨悚然,两个人躲在远远的角落边上,面色如雪,牙齿咯咯的打颤。
孔慈深思的看着我,"田氏,你确实很会藏东西,这个地方真的是足够安全,足够隐蔽,如果你不说出来,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不过我就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个藏匿地点的?"
我轻轻抬起圣上颈项,露出一道狭长伤口,"那天早晨,圣上被翟让行刺,半边颈项几乎都被刺破,血流得满床都是,弄得他浑身脏污不堪,我端了清水为他清理身体,这过程当中,水分不断经由伤口进到他体内,但他的身体并不见膨胀,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把玉玺放进他身体内,外表是不是也看不出来呢?"
"于是你就试了?"
"对,我知道人体的内脏大部分都集中在胸腔内,腹腔内是存在少量多余空间的,男子的腹腔因为没有*,尤其如此,所以我背着夏东海,划破圣上腹腔,取出里边的肠脏,将玉玺用不透水的牛油纸包裹了数层塞进去,再将伤口缝合,裹上袍服,收拾妥当之后,圣上外表看来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在用手挤压他腹部时候,才会稍稍感觉到有硬块。"
孔慈问道:"你不担心夏东海现这硬块?"
我笑出来,"不担心,"我惆怅的笑,"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会现。"
"为什么?"
"夏东海崇敬圣上,他每次搬动圣上躯体,都是将他抱在胸前,从来不舍得背在背上,他感觉不到、也腾不出手去摸索圣上的腹部,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以为我深爱圣上,绝无可能会伤害圣上躯体,因此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现圣上躯体内有硬块,也只会以为那是躯体生病变,而不会想到是因为我塞了东西进去的缘故。"
孔慈苦笑,"不光夏东海,我也会这么想,"他若有所思看着我,"田氏,你算无遗策这本事,究竟是怎么学来的?"
我叹了口气,自我解嘲的笑,"我没学过,大约是天生的吧,"自孔慈手中抽出匕,一丝一丝挑断缝合圣上腹腔伤口的白,然后伸手入内,掏出一样用牛油纸包裹的物品,撕开面上的包装,放在孔慈跟前,"这就是你要的九龙玉玺,你检查看。"
孔慈端起九龙玺,凑到灯光下,眯着眼睛审视良久,满意点头,"是,确实是正品玉玺。"
我拉好圣上的中衣和袍服,系上丝带,"好了,玉玺已经交给你,我们至此两不亏欠,明天就各奔前程吧。"
孔慈小心擦拭玉玺身上少许的污迹,一边漫不经心问我:"你打算如何处置圣上的躯体?"
"带回雷塘我家乡安葬,"我出了会神,莫名的觉得有些欢喜,"我要在他墓前修建一座茅庐,有生之年,就住在茅庐里陪伴他,往生之后,就和他葬在一起。"
孔慈怔了怔,沉吟了阵,收起玉玺,十分认真的问我:"田氏,你今年才只二十三四,人这一辈子,极其漫长,此后的凄清岁月,你确信自己熬得住?"
我冷淡的笑,"这个问题,留给时间来回答吧。"
孔慈又沉吟了阵,似是下定决心,"有一件事,我原本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是现在又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