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挑起了眉头。
白隐砚道:“你这样态度,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她看出了他脸上的微讶,还有混杂的一些其他。对视片刻,她轻笑一声垂下头。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符柏楠不答反问:“你不跟我走?”
“是。”
“为何。”
“你想必不记得了,我有过前话,餐馆是忙活,一年到头离不了人。”
“嗤,关上个把月也不会怎样,大不了我寻人替你开。”
【锵啷】
剑对剑。
白隐砚看着坐下缎面的花纹,饮下的茶在舌根发苦。
她轻声道。
“不。”
“不?”
“不。”
她抬起眼,直面他的目光。
腔调温和的,斩钉截铁的。
符柏楠心里躁郁起了。
他讽道:“怎么,白老板还有其他顾虑?”
白隐砚道:“符柏楠,我再说一遍,你这样态度,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符柏楠讥笑道:“那你想让我有什么态度。”
白隐砚看着他,笑有些凉:“你还是认为我无理取闹。”
“哈。”
符柏楠豁然起身:“那你倒说你为何不愿跟来?”
“那难道督公相邀,白娘便必须同行吗!”
白隐砚亦站起身,长久以来,第一次抬高声调说话。
“你既应了跟我,不该尽好本分么!”
“本分?”白隐砚微张了嘴:“你竟然跟我讲尽本分?你——”
“不然呢?”
符柏楠被她一刺,迅速打断她,不阴不阳地讥讽道:“哦,你不愿来,可是这京中有舍不下的人?可就等本督前脚离了京,你后脚便小轿一顶私会过去了是吧?怎么,需要本督给你们包旅店的银子吗?”
他摘下手上的扳指,猛掷在地上。
剑锋三尺三,不辨来人不分招式,一通乱砍。
白隐砚气得手有些抖。
“符柏楠,你竟自卑若此么?”
“我自卑?”他夸张地高笑一声,再也压不住的声线不男不女,尖而利,“你说我自卑?!”
“说出这种话,不是自卑是什么?银子,权利,一遇阻你就用这些挡在前面往后缩,撑着那二两脸皮不愿意拉下来,你明知我要什么,你就是不说!”白隐砚捡起扳指,朝他掷回去,“就是偷人养汉,我也绝不用你的钱!”
符柏楠被砸了个正着,脑子一热,一把攥住下颌把她压在墙上。
“白隐砚,这京中被我东厂逼着关店押出京的,你可不是头一份!”
幽兰成锋,毒蛇吐信。
两人紧紧盯着彼此,颜色都很不好。
喘息声很大。
过了一会,符柏楠紧咬牙关,字从牙缝间迸出:“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