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这是太子吩咐的,您喝了吧。”
青葙点点头,抬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有蜜饯么?”她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药碗,“苦。”
冯宜一愣,怀疑青葙压根不知道她喝的是什么,转身让宫人将蜜饯端来,青葙吃了好几颗,才勉强压住嘴里的苦意。
她抬头,见李建深从后头浴室里出来,便起身道:“殿下,妾想求您一事。”
李建深淡淡道:“讲。”
“妾想求您给妾指一名画师教妾画画。”
她写字不行,但画画却颇有天赋,入宫后,宫里起先是派有画师来教她,但那人见她这里没什么前途,便不怎么认真教她,后来干脆不来了。
她方才瞧着李建深的脸,忽然燃起重新学画的念头。
李建深没问什么,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
听见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青葙觉得高兴,行礼谢过之后告退。
冯宜等她走了,才凑到李建深跟前道:
“回殿下,人已经找出来了,是如今住在宫里的林娘子的人,趁着这半年您不在安插进东宫的,昨日杨夫人进了宫,林娘子得了消息便叫她将告密的纸条塞进奴婢的屋里。”
李建深问:“林贵妃知道么?”
“贵妃娘娘倒是不知情。”
对这种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李建深最不能容忍,他淡淡开口:
“处理掉,鲁国公年纪大了,想来也十分思念女儿,叫林竹宣回去,以后无事就不必进宫了。”
“是。”
冯宜垂眸,林娘子瞧太子妃不顺眼,想要除掉她,却没想到触了太子的逆鳞,但真是得不偿失。
他又想起一事,赶忙请教李建深:
“殿下,不知陛下赐来的那些娘子要如何安置?”
李建深回头,眸光深邃,说出的话却无情。
“你明日差人将她们送到魏国公府上去,告诉魏衍,就说他近日的差事办得好,我赏他。”
陛下赏赐的人转手就赏赐臣下,恐怕不妥,但冯宜深知李建深的脾气秉性,他决定的事,身为奴仆,只需照办即可。
“是。”
“等等”,冯宜要出去,却又被李建深叫住。
只见他指着塌上的被褥说:“找人换掉。”
冯宜看着凌乱的床铺,心下了然。
太子爱干净,方才太子与太子妃在床榻上雨云,太子妃还在上头躺了许久,招了太子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