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将暖气打大,并帮我把外套盖在身上的温柔动作,只觉得眼眶有些热。
不会听不懂我话语的真正意思,却还是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掩盖,有时我真的发现,其实凯渊,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果断,他总是想要让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谁也不要伤害。以为最初对我的拒绝是为了不让我陷得更深,而之后对我的关心,又是对他之前拒绝的补偿……但说真的,凯渊,你不认为这样才是最残忍的吗?
这样的优柔寡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谁都难受,不是吗?
没有点穿,我只是静静的躺在车椅上,看着驾驶着车子的凯渊,一路上没有闭眼,就这么看着,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倦意。
没可能不知道我的注视,凯渊只是放了点柔和的音乐,独自驾驶着车子,奔向熟悉的市中心。
大概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在我的公寓前停下,在凯渊转身想帮我把靠椅弄直前,我已经坐立了起来,穿起外套。
“抱歉今天让你受惊了,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往身上揽责任的,晚安凯渊。”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我快速的侧身在他看向我的瞬间倾身碰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潇洒地打开车门,走出车子,走进公寓的大门。
皱着眉头,凯渊没有为我刚才那越界的晚安吻惊讶,只是盯着我的背部,直到我整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走道的尽头,才收回目光,转个方向,看到了阴影中的某人的身影,叼在唇间的烟头衬托出了一张帅气的脸。
tbc…
(下)
(下)
很难定义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属于彼此认识却不熟识的,毕竟撇开莫凡,他们也有天艾这么一个共同的朋友,但朋友的朋友,也不能等同于朋友吧。
也许柳敛这个人真的是个无法摸透的人,凯渊想起天艾在聊天中提到他的时候,总是以我算是妖孽了,这人居然比我还夸张,你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想都是什么东西来形容他,搞得他不是大愚若智就是大智若愚,总之,天才与弱智之间只差一根筋。
否则正常人会像他一样大大咧咧的笑着对自己说,反正你也折腾一个晚上了,不介意再多送我一程吧,我家离这不远。
然后也不顾凯渊是否同意,反正没见他反对,就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的位子上。
轻轻皱了下眉,凯渊还是发动起车子,漂亮的转了个身,开向马路。
在安静的车厢内,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柳敛报了自己的地址后,就靠着车门,任窗外的冷风吹拂脸庞,笑看着蒙上黑纱的城市。就好像真的只是搭个顺风车一样。
既然他不说话,凯渊自然也没有想要和他聊天的兴致,默默做着司机该做的事,平缓的驾驶着,将某人顺利送到了家门口。
在车即将挺稳的时候,柳敛转过了头,看着凯渊的侧面,似笑非笑中又有那么一丝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输了莫凡的心,你将全盘皆输,没有任何垂死挣扎的筹码?”
说不清是不是玩笑话,在说完的刹那,柳敛咧了个大笑脸,说了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自始至终,凯渊没有说过一句话,在走进公寓楼门口时,身后的车在掉了个头之后,扬长而去。
轻轻叹了口气,柳敛掏出钥匙,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
在进入房间后,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就这么一路摸黑走进卧室,拉开窗帘,将一池月光放入室内,然后把整个人甩上柔软的大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柔和的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硬是将我刻意四散开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掏出外衣口袋里的手机,我眯起眼睛,开始将刚才没有来得及看完的未读短信看完。
没有表情,我只是快速翻阅着短信,不留任何思考的时间,在看完的瞬间迅速读取下一条,这是第一次柳敛给自己发那么多短信了吧,这个会说发短信多浪费时间,一条来一条去还未必能够将意思表述清楚,不如一个电话省事。
短信的内容可谓是越来越短,有那么连续好几条,都只是不断的在问着,「莫凡,你在哪?」
无法想象出柳敛当时飞舞着手指,狂按着手机,不断发送这几条信息时的表情,或者说,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去想,直到所有短信全部看完,包括凯渊的那条「你在哪里?收到短信给我回电」。
呵呵,只有那么一条,就如同那次我翘班他所打来的电话一样,永远只有那么一次,无论我以什么理由错过了,也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在将手机恢复到最初的界面时,它又再次震动了两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二条新短信。
打开收件箱,看着那同一时间涌入的,来自不同人的短信,我竟觉得有些好笑。
凯渊说,有点头痛,明天上午让我帮他和hr请个假,不进公司了。
柳敛说,小鬼,睡了没?
一条都没有回复,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冷,掀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还是无法将发冷的手脚弄缓和了,知道应该去洗个热水澡就会好的,但那几步之遥的浴室却显得那么遥远,我根本连动都不想动,于是,只能将脑袋也埋入被窝,靠着自己呼出的热气进行循环的取暖。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我半眯着眼睛想要从梦境中走出,意外于自己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然后在弄清现状后,轻轻弯了下唇角。
屋内的暖气打开着,我的衣服也被脱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怎么可能睡得不好?
没想到昨天折腾到那么半夜,闫俊还能神出鬼没的将我照顾好,也难怪我除了自作孽不可活得来的胃病,平时连个感冒都很少会被传染上。
自从做了凯渊的助手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生物钟竟奇迹般的被调整了过来,无论晚上疯玩到几点,上午总能在这个点醒来,然后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凯渊而雀跃,哪里可能迟到。
刷了牙洗了脸,穿戴整齐后,我走下楼,坐进来接自己上班的私家车上,开始吃早饭。
凯渊不止上午没有出现,到了下午说好要陪同小胖一起陪访客户的点,凯渊还是没有来,一向以工作为重的他会放组员的鸽子,别说我惊讶,连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老王都觉得不可思议,猜想多半是身体真的不太舒服,否则没其他可能解释得通。
皱了下眉,我为那句“身体真的不太舒服”感到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心痛他的。想起他凌晨出现在海边时,那浑身冰冷的样子,不会就是那个时候着凉感冒了吧?
盘算着下班之后去看望他,撇开其他的不说,单就自己是他的助理这点,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吧?更何况他的感冒还是引我而起。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通知闫俊让他帮我买些水果,凯渊已经顶着一双黑眼圈走进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