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句試探的話都沒有,看來她哥已經把她給查透了,不過置頂的溫父溫母那邊倒是一切如常,只問她錢夠不夠用,念叨她連個視頻都不捨得打一個之類的,估計溫沉如還沒有同父母講這件事。
溫幾栩沉下去心怎麼也拽不上來,回了句:過兩天。又跟江鶴軒報了平安,走出盥洗間時,神情懨懨的。
更讓她心情糟糕的是,聞堰寒身的邊不知何時湊了位膚白貌美的中國女孩,禮服的背部更是大片鏤空的設計,露出光潔的背部,我見猶憐地望著他,分外惹眼。
溫幾栩有點印象,這不就是上次在國內那場車展剪彩上的coser嗎,當時就站在聞堰寒身後,那天似乎還和他說了話。
臉生的女孩黏上去就算了,溫幾栩還能抱有旁觀者的態度平靜看待,可這都能從國內追到國外,還在人群中精準地掐中了聞堰寒的路線,同他攀談,那畫面就像是一根刺,格外扎眼,惹人生厭。
都怪聞堰寒,長得那麼招蜂引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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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先生,上次在我二叔的展子上,惹了您不悅,還沒來得及同您道聲不是。「女孩唇角含著抹笑,含羞帶怯的模樣,令周遭的男人都軟了幾分心神。
「沒必要。」聞堰寒的眸光淡淡灑向遠處,眉梢漸漸覆上不虞,「我不記得你。」
「我二叔是宋家老二,宋振。」
聞堰寒的耐心在軟語中一點點告罄,而沉浸在和能他說上話的宋嫣然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柔聲道:「能夠在異鄉相遇也是緣分,不知道聞先生是否願意賞臉,讓我盡一盡上次的地主之誼?」
然而男人卻沒有回應,修長的指節把玩著手機,他周身的氣質太過淡漠,唇角微抿著,有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戾氣。
旁側想要上前攀談的人還在等待,明顯被拂了面子的宋嫣然嬌俏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只能硬著頭皮給自己找台階下:「不好意思,聞先生,您先回重要的消息。」
溫幾栩隔得很遠,聽不見那邊的對話,手機嗡聲震動。
[V。:掉廁所了?]
呸!怎麼說話呢!
溫幾栩抬眸望過去,只見那女孩的表情不大好看,而聞堰寒則專注地看著手機,不近人情的樣子大概是讓人芳心碎了一地。
溫幾栩的心情倒是勉強好了一點,飛快打字:[是掉進去了,怎麼,太子打算來救我?]
[V。:你不介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溫幾栩:……
可惡!真想讓那些覬覦著這個男人的女孩都來看看,這個人斯文矜貴的外皮下,是怎樣一顆黑掉的心,簡直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溫幾栩憤憤地連發了好幾個無語的表情包過去。
宋嫣然退至一側,卻見聞堰寒對著屏幕輕笑一聲,眼尾流露出幾乎是不屬於他身上的溫柔,從未見過的一面,或許早已歸屬於某個沒見過面的人,讓她的心徹底涼了下去,寒得發痛。
溫幾栩沒興再跟聞堰寒玩這種線上捉迷藏的把戲,她提起裙擺,正打算施施然出現,把某些不相干的蝴蝶勸退。
卻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卻全然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清雋背影。
一身淡灰色西服雖不如聞堰寒的考究,卻因氣質光風霽月,也並未遜色太多,如杏靄流玉,在人群中依舊惹眼。
算算時間,溫幾栩已經有小半年沒見到遲硯了。他比先前瘦了太多,下顎輪廓愈發分明,身形端正,正在同聞堰寒說話。
從未想過的同框畫面,猶如一道驚雷閃過,幾乎是在那刻,溫幾栩的耳邊一陣轟鳴,怔愣在原處,腳步像是灌了鉛。
人的視線往往帶有強烈的直覺,目光落向之處,必然會引起被關注者的回凝。
聞堰寒朝她投來視線的一瞬間,遲硯也微微側過身,熙攘的人群仿佛在這一刻成了電影慢鏡頭裡的背景板,變成了模糊拉長的線條,而他們是這場分鏡里,唯一的特寫。
溫幾栩幾乎是那一刻,扭頭就跑,背影顯得倉皇而凌亂。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她終於逃到了一處僻靜之地,小提琴手在廳內表演著,悠揚的曲調如流水流淌著,起伏不定的呼吸也跟著平穩下來。
手機震動著,溫幾栩小口地喘著氣,一邊點開。
[V。:跑什麼,那麼急]
[V。:不舒服嗎?]
見他把自己的失措當成了身體不適,溫幾栩也沒再解釋,回了一句,讓他多等她一會,聞堰寒不疑有他,只說好,給她發了處地址。
溫幾栩靠在雕著繁複花紋的牆上,摁滅手機屏幕後,腦子裡仍舊一片空白,先前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
遲硯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時,溫幾栩僵硬地轉過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像是一根繃緊的弦。
向來情緒穩定又冷然的他,眼尾一點點浮上熏紅,嗓音幾乎泛了啞。
他大步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伸出雙手想要擁抱她,卻又止於空中,緩緩垂落下去。
曾經的天之驕子,因她一時興起,變成了如今這副失了魂的模樣,溫幾栩胸腔也跟著疼了一下,「對不起……」
遲硯似乎也在平復著呼吸,眼底涌動的情緒翻滾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同她說話:「溫溫,你是在瑞典上學嗎?」
溫幾栩搖頭,想了會,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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