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越似流水的梵音又开始在树中回荡,一声一声,让它厌恶,却又觉得安宁。
这佛音,究竟是何人所念?
与此同时,阵法中的头颅失去了对血魔神的练习,金色法阵颤动了一瞬,强烈的的排斥之力瞬间将青宁挤出了此地中。
那颗头颅依旧没有变化,可它微抬着的面孔朝向九天,像是在对话消失在时间中的故人,“轮回,无归,你们寻来了神界弱水,仙界无
垢水,鬼界重水,又废了滔天之力拼凑出这诛神阵,也不过困住我区区数万年,如今我力量复苏,可这一次,你们早已陨落,还有何人能阻我?”
没有任何回音,那些配与自己对话的人,早已被抹杀,只有自己。
念及此,它突然看向弱水的方向,自顾呢喃,“父神十子中,吾原本以为,吾与爻屠是最后的希望,却未曾料到,连魅魔也挣脱天地枷锁,留下了一线生机。”
到最后,它竟已笑出了声,“你们数百年的血战,到最后,也不过是徒劳。”
金色法阵光芒再起,压制了头颅的波动。但在法阵的力量重新平息后,法阵中央那颗一直面无表情的头颅,嘴角却不知不觉,露出了骇人的笑容。
青宁只觉得自己昏沉了许久,意识清醒过来时,脑袋还是一片混沌,她刚睁开眼,胸前便跳上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兽。
她一把将它提到身边,有气无力地说,“汤圆,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重量。”
身后多了一只手,将自己慢慢撑了起来,青宁顺着柳雁慈的力量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开口,“我们这是到井下世界了?”
柳雁慈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古怪地盯着青宁半晌方才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何又比我们晚到半个时辰?还昏倒在此地?”
青宁先是一惊,“比你们晚了半个时辰,你什么意思?”
柳雁慈严肃着脸,三言两语讲清了情况
。
“你是说,你和汤圆半个时辰前就到了这个地方,却没有看见我?”
青宁努力晃了晃脑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无奈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往下落,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她揉了揉脑袋,顺便把紧紧黏着自己的汤圆捞了起来,才定了定神看向四周,突然有些惊奇道,“这是什么地方?瞧着,似乎像是一处破旧的战场?那井底下竟然是一处战场,真是稀奇。”
柳雁慈答道,“不错,就是战场。不过我和汤圆一直在忙着寻你,还没没来得及探查此地。”
青宁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谢。”
多谢你之前义无反顾的跟随,也多谢你不眠不休的寻找。
青宁虽未将话说完,但一切已在不言中。
柳雁慈对这等场景显然十分陌生,她撇开脸,没有回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青宁见此,笑了笑,将手搭了上去,微微用力便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手,豪气万丈地说,“瞧这地方虽然破败了一点,但怎么说也是阴山崖的中心,说不定之前那些修士的宝物就是从此地找到的,我已经有些期待起来了。”
话刚落,脚下便被硌了一下,这熟悉的感觉,青宁微微低头,将脚下的东西踢到身前。
啧,果然是一块骨头。
还是刚死去没多久的人的骨头,看来这地方,果然也不是善地啊。
柳雁慈对青宁踩中的骨头见怪不怪,
她指了指前方的孤山,“你看,我们方圆百里都是平坦的战场,只有对面,有一座荒山。”
青宁很是干脆地接话道,“那我们就去里面看看。”
说完,她点了点汤圆兴致勃勃的毛脑袋,“汤圆,你之前贪玩把我们带到此地也就算了,这次可不能再冲动了知道吗?”汤圆心虚地转了转圆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偏偏旁边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我看,它也是跟你学的。”
青宁假意咳嗽两声,严肃着脸说道,“雁慈,难道没有人提醒你不能干扰别人教育自家妖兽吗?”
陌生又久违的称呼,一下子让柳雁慈愣在原地,她神色莫名地看着青宁,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一个曾经让她敬爱又亲近,痛恨又畏惧的人。
“喂,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青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唤回了柳雁慈的神智,她难得没回嘴,只是大步朝前走去,声音瓮瓮的,“知道。”
青宁看着她的背影,轻松的表情转瞬而逝,片刻后又恍若无事地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两人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孤山,默契地停下了脚步,汤圆也趴下了身子,呼呼吐出两口气。
以她二人的脚力,起码应该已经走到山脚下了,可是现在认真一看,她们与那座孤山的距离,却似乎根本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遇到鬼打墙了?”
柳雁慈也摸不清缘故,只是冷静分析道,“不管是法阵的力
量还是其它东西在捣鬼,都说明,它不希望让我们进入那座山。”
青宁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越是如此,那座山便越是突破的契机。可我们该如何接近它呢?”
柳雁慈对上青宁探寻的目光,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
青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发现了四周细微的变化,连忙问道,“你有没有发觉天色在缓慢变暗?”
柳雁慈抬头瞅了眼天空,没有起疑,“我们来到此地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变暗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