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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明晃晃就是那天她和许砚谈在化妆间拉扯时的场景。
她被拍到一个背影,岑芙不敢想如果那个瞬间自己偏头了,被拍到脸,那么现在在这个时候,岑颂宜大概就不会只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愤怒。
她也不再有还能辩解周旋的可能。
“这”岑芙探头端详两眼,故作惊愕,看向岑颂宜“这不是姐夫吗”
“许砚谈跟别的女生纠缠不清。”岑颂宜皱紧了眉,把火都撒在软包子妹妹身上“你怎么不告诉我等着别人拿这些东西过来笑话我是吗”
岑芙瞬间红了眼,声音抖“姐,我,我也没想到”
“我不是不帮你看着姐夫,我那个时候不在这个组,我出去拍摄了。”
岑颂宜收起手机,眉头快能夹筷子了,她左右踱步几下,长随着走动荡着卷翘的尾。
她转过来正对着岑芙,瞧着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下命令似的说“她穿着你们拍摄组的衣服,就是你们传播系的,把人给我找出来,听见没有。”
岑芙心里起烦,表面露出感到困扰的神色“啊这。”
“姐,我们拍摄组大概这样体型的人挺多的,我怎么问啊”
岑颂宜见她要拒绝,表情瞬间冷下去,“岑芙,你意思是不管么。”
岑芙红着一双眼睛低下头,双手在前扣在一起,“不是”
“我会找的,姐姐,你别生气。”
“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岑颂宜上下扫她一眼,警告道“我跟许砚谈要是有差池,妈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你也没好日子过。”
说完,她踩着跟鞋头也不回地走远。
岑芙盯着她远离的背影,松了口气,将后背重新挺直。
眼神恢复清亮的同时颦了颦眉,烦闷地白了一眼。
算是糊弄走了。
她背着包往宿舍的方向回,一路上一直低着头默默走,盯着自己的鞋子,岑芙的心绪乱成一团。
岑颂宜的话和许砚谈那张脸同时在脑子里互相冲撞。
她倒是提醒自己了。
许砚谈的存在,许砚谈对自己的兴趣,本就是岑芙逃离原生家庭最大的阻碍。
岑芙悄然咬紧自己柔软的下唇瓣。
而自己在前两天与他接触的时候却那么难以控制地反复心动。
岑颂宜真像是一桶及时的冷水,把岑芙被许砚谈撩拨得晕晕乎乎的头泼得清醒。
她必须要远离他。
为了自己的以后。
“嚓”
岑芙想着想着,脚步骤然停住。
不戴眼镜了
挺好看,我喜欢。
岑芙细密卷翘的羽睫在略清的末秋微风中轻颤着,像踩在寒冬临界的夏日蝴蝶,面对即将死亡的冷季,踌躇着,为难着,无法抉择着。
唯有踏入隆寒方能延续生命,可是回过去,那春夏的温暖缱绻,却迟迟难以放手。
明明只是普通的行走运动,可她仿佛经历剧烈运动般,总觉得嗓子呼吸沉重。
岑芙吞咽了几下喉咙,撕扯掉心里那不想承认的不舍,再一次坚决了目标。
她抬头直身,平时着远处的景色,继续往前走去。
之后的普法节目拍摄,岑芙主动要求跟室外组去拍,室内有关于许砚谈的部分她全部躲掉。
索性想跟许砚谈近距离接触的女生很多,有个女生很痛快地和她交换。
岑芙正跟着学长拍摄,踮着脚跟很努力地举着反光板,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小腿肚都酸了。
“卡好”学长叫停,“休息五分钟下一条”
她松了口气,瞬间把反光板放下,岑芙擦了下额头沁出的汗,从兜里掏出手机,有新微信。
讨厌说话跑哪儿去了。
讨厌说话化妆师跑路,回头我上镜太丑谁负责啊。
岑芙原本平和的眸光冷不防地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