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渐放大的俊脸阖上双眼,一脸痴迷的样子让江妱心中漏跳一拍,她偏了偏头,嘴角印上一丝凉意,薛少钦睁开迷蒙的双眼,轻笑一声,鼻尖在她的脸上蹭了蹭,“你可莫要让我等得太久,我给你时日与李澈说,但你若拖得久了,我便亲自去说。”
说什么?
江妱还在震惊于薛少钦方才的举动,丝毫没有留意到他说了些什么,一脸懵逼的样子被薛少钦看了去,又是心尖一颤。
他的阿妱总是这般可爱!
“啊——!”
耳垂忽地被扯痛,江妱吃痛一声,连忙捂住,一抬眼皮便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拿着她的珍珠耳坠子在手心把玩。
“还我!”江妱一手伸过去捞了个空,薛少钦眉眼弯弯地将它收回,珍重又宝贝地放进里衣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你这人,最是说话不算话了,我总得寻个什么做保证,这对耳坠子便当做我俩的定情信物吧。”说着,他又左右瞧了瞧自己身上,走的时候太急,没什么好东西给她。
左思右想,一咬牙把身上的荷包卸下来给了她:“喏,你拿上。”
丑是丑了些,可这荷包还是他未及冠时,父君押着他亲手绣的,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
江妱低下头,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你绣的这丛草,栩栩如生,可我已经有荷包了,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你——!”
薛少钦气极,撩起荷包就砸她身上,“休要侮辱我,这明明是翠竹,哪来什么草?你莫不是又在拐着弯地想拒绝我?”
江妱的嘴张了合,合了又张,这是翠竹???
看着眼前人气得满面通红,她咽了咽口水,聪明地闭上嘴。
须臾,
亦或是薛少钦觉得自己这般凶悍,实在太不像人家的夫郎了,这婚书一日没成,他便不能这样任性妄为,他的阿妱本就不情不愿的,若是再有不满可如何是好?
高傲的脊骨一旦弯下,便注定次次都是他先低头。
薛少钦拾起地板上的荷包,拍了拍,又捏着她的手重新放回去,“这是我亲手绣的,你惹嫌我绣工不好,等你去边关的这些日子,我便日日都练绣工,可你先将就着放在身上,莫要丢了。”
从未有过的轻声细语,温言软语,加之薛少钦的手还覆在她之上,江妱面颊有些微微烫,囫囵着一把将荷包揣进宽袖里,“知晓了,莫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一会儿李澈进来看她一脸的羞涩,定要取笑一番。
她堂堂女子,怎丢得起这人?
“咳咳!”
江妱不太自然地握拳放在唇边,假意轻咳了几声,“我们真的要走了,已经耽误了太久,怕是将士们多有怨言。”
“他们敢!主子做事,他们就得候着。”
说着,薛少钦又不知不觉地恢复了他这皇子的做派。
好在说完,他便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强势,一般女子只喜柔情似水的男人。
薛少钦敛下目光,伸了伸手,拉住江妱的衣袖微微晃动,“那我走了。。。。。。你早些回来,莫要忘记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