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氏,莫非是涂山璟?……走,去看看!”
烈阳双臂一展,化为琅鸟,阿獙抱起毛球跃上鸟背,烈阳载了二人便往山下飞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新婚不久,听闻已经销声匿迹的涂山璟和小夭。
他们从玱玹耳目下消失之后,玱玹曾经大雷霆,派人满世界搜寻过,是以玉山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你们怎么来了?”阿獙诧异道,他打开法阵,让涂山璟二人进来。
涂山璟站在那里满面愁容,旁边天马车内的小夭无精打采,半边身子倚着车壁,恹恹的手捂着胸口,双眼半睁似闭,看见阿獙也只是勉力微笑点头示意,旁边一名侍女扶着她,神色担忧。
赶车的车夫是缺了一只耳朵的妖族,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阿獙跟烈阳都不认得。
“小夭这是怎么了?”阿獙问道。
涂山璟对二人施了一礼:“我们夫妻二人本拟婚后隐居海外,不料内子没多久就得了心痛之疾,每到夜间作更加频繁,药石无灵,只得来玉山,求王母出手相救。”
“先上山吧,有话到里面慢慢说!”阿獙招呼道。
在烈阳阿獙的领路下,一行人很快来到王母居所前,阿獙先一步进去禀告王母。
烈阳牵着毛球在门口一侧,看着涂山璟扶着脸色苍白的小夭慢慢地从车上走下来。
小夭快进门时,毛球看见小夭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真没用!”
涂山璟一怔,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白,气质有几分冰冷的小孩正站在小夭面前,仰着头看她,一脸不屑。
小夭一愣,慢慢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着,脸色变得有些似悲似喜,泪水渐渐盈满眼眶。
“小夭,王母让你们进去!”
阿獙刚好从里面出来,见此情景,不禁有些尴尬。
他因思念故友,每日里给毛球梳头打扮,总是照着昔日相柳的模样来,以至于毛球如今看起来,便活脱脱是一个小相柳的模样。
他虽不知二人往事,但看相柳那日在玉山的情深模样,也曾见过小夭记录在狌狌镜里的相柳影像,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
如今夭璟二人正值新婚燕尔夫妻恩爱时候,突然面对这么一个酷似昔日相柳的小孩,简直就是死亡修罗场。
毛球瞪了小夭一会,觉得这女人害得主人那么辛苦,救了一次又一次,甚是讨厌,于是头往旁边一扭,不屑一顾。
然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这神态跟相柳更像了。
涂山璟以询问的眼神望向阿獙。
阿獙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小夭,这是毛球,相柳以前的坐骑,前些日子才化了形,还不太通礼数……”
小夭恍然不闻,两眼直,缓缓伸手过去,像是想要摸毛球气鼓鼓的脸颊。
手还没伸到,她突然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小夭心疾又作了!快!送她去王母那里!”涂山璟一把抱起小夭,心急如焚地往里冲。
王母闻声赶了出来,摸了一下脉,吩咐把小夭扶起,自己运起灵力往小夭背心上拍落。
一掌下去,小夭哇的一声,一大口黑血喷出来,溅得满地皆是。
“小夭!”涂山璟面色焦灼,扶着小夭在榻上躺下。
“无妨,她这是悲伤过度心气郁结所致,淤血吐出来就好多了,但日后还是要平心静养,避免继续郁结,否则反反复复,难免损及心脉落下病根。”
王母指挥众人把小夭抬进离她最近的客房里,安置妥当,又给小夭喂了一些灵药。
涂山璟一脸悲切,跪在榻边给她擦拭唇边鲜血。
“没事,璟,别担心!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夭安慰道。
涂山璟满眼泪花,把小夭的手放在贴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都怪我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小夭脸色苍白,道:“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睡一会。”
“好,我出去,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
王母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给小夭检查一下。”
涂山璟诺诺连声,给小夭盖好被子,跟阿獙等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