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景笑,「能從你那裡討到人情可真不容易,從小到大,好像也就有過這麼一次?」
段朝泠沒再同他閒聊,隨口說了句「掛了」,掐斷通話。
切回微信界面,打開談景發來的那份pdf格式的文件。
一張電子版的二寸證件照出現在資料的左上方。
稚嫩一張臉,左右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很乾淨的一雙眼睛,瞳仁是琥珀色。澄澈,透明,不摻任何雜質。
瞳色和五官輪廓都似曾相識。
盯著看了兩秒,段朝泠不由眯了眯眼。
實在太像。
說是她親生的也不為過。
再往下翻都是些日常照,背景是北城一家規模不大的福利院。
這家福利院的制度不算完善,不會對被領養人做定期回訪。照片拍攝於六年前,被一對夫妻收養之後,杳無音信。
沒由來地感到煩躁。
將手機隨意扔到一旁,段朝泠伸出手,兩指輕捏眉心。
從外套口袋裡摸出煙盒跟打火機,抖出細長一支,把煙銜在嘴裡,點燃。
他低頭看了眼煙盒,若有所思,指尖繞著女士香菸的白色盒身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
凝神,深吸一口,緩慢吐出一口煙圈。
極淡的薄荷味道在口腔蔓延。
這氣味無端使他安心。
-
買完酒,宋槐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宋丙輝見了酒,暴躁的情緒暫時被壓制住,態度緩和了不少。
就著兩碟小菜喝了兩瓶,一時興起,把明天要交的試卷錢給了宋槐。
宋槐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其實宋丙輝對她也不是全然不好,一些事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他心情好了,會給她帶好吃的,時不時還會關心兩句她的學習成績。
不過她不是他親生,是領養來的,這件事在他心裡永遠是根拔不掉的倒刺。只要過得稍微不順心,就會藉此發泄一番,沒有一次例外。
把褶皺的紙幣塞進雙肩包,宋槐走到裡屋,和養母打了聲招呼,在掉漆的紅木桌旁坐下,攤開課本,打算做作業。
她沒吃晚飯,因為沒什麼胃口。實際他們也沒給她留晚飯。
一個小時左右,宋丙輝已經睡下,鼾聲遍及整個屋子。
宋槐拉上雙肩包拉鏈,躡手躡腳出了大門,想去鄰居那裡借一瓶紅花油,用來塗抹受傷的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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